深夜回到家里,蒋舟同已经没有意识,迷迷糊糊被扛到床上,额头烧得厉害,倒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恢复意识时,喉咙里像烧起来似的,咽口水都疼,脑袋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不停地在旋转,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的环境。

“醒了?”

耳边响起一道久睡后沙哑的声音。

蒋舟同迷茫地看过去,路行危光着膀子躺在他身边,头发凌乱地盖在脸上,依稀能够看见那双困难睁开的眼睛。

蒋舟同彻底蒙了,他脸颊酡红,眼里满是水雾,因疼痛迟缓的大脑暂时没有反应。

他和路行危为什么会在一起?路行危为什么光着膀子?

蒋舟同酒量不好,但是喝酒后不会断片,在怔愣几秒钟之后,昨晚的记忆全部涌现在脑海中,路行危说的话、路行危做的事、路行危缠着和喝醉酒的他在海边坐到半夜……现在,路行危还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昨晚跟个大火球似的,热得我根本睡不着。”路行危揉了把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声音慵懒性感。

蒋舟同瞪着他看了将近一分钟,突然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滚下去。”

蒋舟同被自己低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像嗓子里装着十七八个铅球。

他软绵绵的一脚対路行危没有丝毫威慑力,后者觍着脸跟他笑,“你嗓子不会被人毒哑了吧?”

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

路行危从小到大被人照顾得无微不至,根本不知道感冒发烧是什么概念。

蒋舟同身体沉重得可怕,但也不甘示弱,回怼:“没毒哑,就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