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
岑宝楼继续说:“我和别人赌面包,赌花生,赌纸箱,赌各种各样的优惠券,我还在公园的湖边,从一个穿花裙子,撑阳伞的女孩儿手里赢过一条宠物狗,那条宠物狗大约还是迷恋家的感觉,在公园里跟我睡了一宿之后就跑了,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找回家去。”
他说:“我有个弟弟,不知道他有一双怎样的手。”
“麻烦加水。“隔壁桌的年轻男人掀开了茶壶盖子,反过来盖着,举起了手。他的手指修长。他有一双漂亮的手。
墙上的装饰镜里映出岑宝楼和那一家四口人,影像错位了,他们仿佛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
小风说:“我妈妈很早就得病死了,我不知道我爸是谁。”
岑宝楼笑了笑:“你也不用用你的伤心往事交换我的伤心往事,我只是心血来潮,突然想起这些以前的事,正好你在,我就讲给你听听,你不在的话,我就讲给别人听,有些事情还是想讲出来。”
小风说:“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种奇怪的磁场吗?”
“磁场?”
“就是所有人都会被一种无意识的,一种盲目的热情控制。”
“赌场就是这样的。”
小风说:“我不是说赌场,我是说洋市。”他问岑宝楼:“你喜欢这里吗?”
岑宝楼说:“还可以。”
“有哪里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