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晶晶连连点头,说:“知道,知道,赢大钱对你来说确实是个问题,出了赌场就被人打劫,钱藏在家里不是邻居做饭,搞得整栋房子被火烧了,就是遇到入室抢劫,去买金条,金表,金店也被人劫,去买楼,全款买房,隔天开发商就跑路了,还有一次,被人拿枪指着额头,差点吃枪子。”
阿福师有一点说的没错,岑宝楼的好手应付不来赌场里的坏钱,不义之财,因此对岑宝楼来说,阿福师的话不得不信。
“租房子的钱我看没事嘛。”褚晶晶又说。
“很难讲,老天爷有他自己的规矩。”
“我知道了,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安排,我和你说过嘛?我遇到过一个很好的男人,结果和他在一起不到半个月,我当时做会计,老板给我一叠发票,要我想办法,我就很认真地想办法,有一天,我觉得我不能这样,这样是犯法的,就去报警,结果税务局找上门来,老板把我开了,还打了我一顿,我流产了。”
褚晶晶顿了顿,说:“我的老板就是那时候我的男朋友,孩子是他的。”
岑宝楼叫来服务生,说:“冰糖燕窝,三份,一份直接打包。”
“还有谁吃?”
“你打包带回去吧。”
褚晶晶是个中葡混血儿,有双大眼睛,眼睛一眨,浓密的睫毛就跟着上下扇动,一些阴影在她脸颊上扫动,外头阳光那么灿烂,餐厅仍然开着灯,发黄的灯光几乎难以寻觅,只在褚晶晶的眼睛里闪了一闪。她没话了。冰糖燕窝上桌,她无声地吃完一碗,又来吃岑宝楼的,岑宝楼让给她吃,自己只是喝茶消食。最后褚晶晶把原本打包的那碗也打开了吃掉了。她把叫花鸡和汤也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