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兔姬着人打开地窖后方的铁闸门,几个侍卫从里面拖出了一个破布麻袋似的男人。
那男人浑身鲜血,遍体鳞伤,乌发覆面,辨不出模样。只是破损的衣裳底下露出雪白的肤色,可见他本是冰肌玉骨,奈何染了尘埃。
侍卫把他甩在地板上,山兔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太子问玄,还不屈从于我么?”
太子问玄伏在地上,一声不吭。
山兔姬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于是众人皆见,他浑身伤口,唯独面容完好。大概是山兔姬觊觎他的美丽,特地着人不可伤他容颜。他有着乌黑的眼眸,深而长的上挑眼梢,密如鸦羽的眼睫低垂之下,自有一种勾人摄魄的风流。
朝铃惊呆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这是她爹,那个丢下她远走高飞头一次重逢就想要她命的亲爹。
他轻轻笑开,带着刺骨的嘲讽。所有人都看呆了,惊叹于他笑容中的绝世美丽。
他一字一句道:“你真脏。”
山兔姬怒了,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道:“来人啊,把他绑起来。”
几个侍卫上前,把他绑在刑架上。他像个濒临破碎的人偶,又像一只钉在架子上的黑色蝴蝶。
“太子问玄,”山兔姬悠悠道,“看看你的子民,个个饥肠辘辘。你曾经为他们修建地下沟渠造福众生,又从邪怪的手里拯救他们的性命,你说,他们对你有多忠心?直到现在,见你如此狼狈,没有一人站出来为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