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陆远檀轻声道,“我还想阻止我们的相遇。”
朝铃一愣,“为什么?”
“二丫姑娘,你可曾想过,烟罗堂堂神明,为何会被我所杀?”
朝铃细细一想,吃了一惊,“难道……”
“因为朱邪刀刺破金帐之时,她看见了我的脸。”陆远檀攥着拳,微微颤抖,“我攻入金帐之时,四周藤蔓也朝我刺来。她分明已然出招,欲将我击毙于殿上。但她认出了我,生生收了力,才会被朱邪刀刺中胸膛。”
朝铃想说什么安慰他,可所有的话儿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神之为神,不仅因为他们神通广大,也因为他们不通情爱。”陆远檀轻声道,“有了情爱,便有软肋。有了软肋,便不再是神。”
“可是……”朝铃迟疑着说,“烟罗神是救你出火坑的人,若没有她,你可能会很惨。”
陆远檀神色淡淡,“左右是活不久的人,何必牵累烟罗神为我平白遭遇劫难?我受那些苦换她平安,好过现在无用地病死。罢了,”他闭上眼,“灵光琥珀下落不明,说再多又有何用?”
此刻再多的安慰也显得苍白,朝铃不再多说什么,举起酒壶道:“陆兄,我敬你。”
“多谢二丫姑娘不嫌在下絮叨,死去万事成空,隐岐川之事我已无能为力,还请二丫姑娘费心。”陆远檀也举起酒壶,“姑娘满饮!”
二人隔着树笼把杯同饮,一壶女儿红,朝铃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就喝了一半。一旁的雪见神直皱眉头,但看她边喝边哭,最终还是没有阻拦。一壶酒还没喝完,这丫头已经喝蒙了,摇头晃脑,双颊酡红,搽了层厚厚的胭脂似的。她端起酒壶,还想往嘴里倒,雪见神握住她的腕子,拿走了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