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王妃,沈又容还愣了愣,道:“那自然是好。”
白烟于是接过了杜鹃的梳子,给沈又容梳头发。
杜鹃打开沈又容的妆匣,将今日所带的钗环一一摆出来,白月站在另一边,接过画眉手中的羊脂玉镯给沈又容带上,又取了枚宝石戒指,戴在沈又容玉白的手指上。
她二人对沈又容热络,并不是想要抢杜鹃画眉的活儿,只是为了表明对王府女主人的尊敬。
纪琢就在外间罗汉榻上坐着,看沈又容梳妆。外头送来几样清粥小菜,纪琢叫给沈又容拿过去。因为沈又容忙着进宫,纪琢也就不在府上用饭了,只叫沈又容先用些,怕她饿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人总算收拾好,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
长秋宫里,两人到时,上首的皇帝等得脸都黑了。一见到纪琢,纪成曜就讽刺道:“皇叔好大的架子,叫朕等了这么久。”
纪琢面色平淡,道:“路上耽搁些功夫,陛下见谅。”
他连借口都懒得找,明明白白地敷衍皇帝。
相比之下,皇后就很沉得住气了。等了这么久,她也不见着急,依旧同沈又容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上次她找沈又容求情,沈又容并没有帮忙,皇后的哥哥也就折在了那件案子中。但是皇后对沈又容却不见丝毫怨怼,仍客客气气的,表现出亲近拉拢之意。
她不知道,皇后后来亲自去找过纪琢,但是纪琢并没有帮她救她哥哥,只是给她指了条明路。
“没了你哥哥,安国公府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纪琢当时说出这句话,眼眸低垂,漫不经心。然而皇后却一瞬间心领神会。没了她哥哥,安国公府的所有资源都要向她倾斜。
沈又容与纪琢在这里坐了一会儿,随即便告辞了。临走时,皇后赏了一对金镶玉如意,一件紫檀白玉摆件,一座六尺高的珊瑚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