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琢此人,弑君夺位,残害幼子,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你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沈又容一顿,皇帝继续道:“齐国公可是太子的姻亲,你就不怕纪琢跟齐国公秋后算账?可怜世上庸人多,看不见他一身皮相之下的恶鬼模样!”
纪琢一顿,眉眼瞬间漫上了化不开的戾气。
“不想你这一脉断绝的话,就闭上你的嘴。”
皇帝忽然大笑起来,寂静的大殿里,笑得人骨头发寒,“朕这一脉断绝不了!纪琢,朕有你这个好儿子,这一脉断绝不了!”
沈又容倏地看向纪琢,纪琢的面色一瞬间变得冷硬可怖,几乎是从胸腔中挤出来的几个字,“你说什么?”
“朕说,你是朕的儿子!”皇帝道:“先帝迎娶昭懿皇后之时已经年过六十,那个老不死的,哪还能使女子受孕?朕自然要为君父分忧,于是朕悄悄地将皇后台抬去了东宫……”
一个年岁不过二十的姑娘,被人暗地里抬去了东宫,偌大的宫殿里面住着一个禽兽,凭她如何挣扎也难以逃脱魔爪。
沈又容面色难看,从心底里觉得恶心。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奸淫嫡母,十恶不赦的人,竟然还能是天下万民跪拜朝奉的君父。
皇帝大笑,状若癫狂,“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早对自己的身世有疑心!纪琢,你认祖归宗吧!朕封你为太子!你是朕的儿子!你本来就该继承皇位!”
纪琢眉目阴沉,整个绷紧到了极致,他拿起掉落在一旁的刀,死死盯着皇帝。
沈又容忙上前抱住他,“你不能,不能杀他。”
纪琢咬着牙道:“他,不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