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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妍絮絮与纪成曜说着话,沈又容只顾低眉抄书。

放学后,纪琢将沈又容叫住了。

沈又容客气问道:“夫子有何吩咐?”

纪琢身着月白锦袍,整个人雍容清贵,那等尊贵气度,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你先前央我给你题的字,一直也没空闲。过两日我就要走了,索性现在给你写了罢。”纪琢抬步,腰间环佩叮咚,“随我过来。”

两人走到了屏风后头。长鸣不在,沈又容只得自己上前,裁了三尺长,一尺宽的宣纸,又撩起衣袖研墨。

纪琢提笔沾墨,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字迹苍劲,力透纸背。

沈又容看着纪琢,他还是一贯的沉静从容。但是他笔下的字,却藏着锋芒,藏着勃勃野心。

“这一次去边塞,是好事还是坏事?”沈又容忽然问。

纪琢不答,却勾起嘴角笑了笑,顷刻间,眼角眉梢都透露着肆意。沈又容于是明白,对于纪琢来说,这不是一件坏事。

最后一笔落下,纪琢撂了笔,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看着晾字的沈又容。

他忽然向沈又容走近了一步,沈又容抬眼,有些警觉的样子。纪琢笑了,停下脚步,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大姑娘还是要勤勉练字。”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留下沈又容一个人在书斋里,手足无措。

那一日傍晚,天色阴沉沉的,不多会儿就又下起了雪,如乱舞梨花,纷纷扬扬。画眉喜气洋洋地从外头回来,说先前定的匾额已经镌刻好了,这就让婆子们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