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容在门口同纪琢见礼,“夫子好。”
纪琢摇着扇子,道:“大姑娘回回踩着点进学堂,怎的今日晚了么?”
沈又容心说不是我晚,许是你来早了呢。但她面上低眉温顺,“我知错了,下次会早来些。”
纪琢扇子指了指门口,道:“去吧。”
沈又容忙进屋了,她刚坐下,纪琢也慢悠悠地进来。他在上首坐下,宣布明日休沐,今日上午便不讲什么了,前几日的疑惑不解之处可以现在来问他。
说罢,纪琢又叫了沈又容,“大姑娘随我过来。”
沈又容便拿着自己厚厚一匝字,跟着纪琢到了屏风后面。
纪琢翻着沈又容练的字,一张一张看过去。
窗边的花几上有一盆栀子花,叶子翠绿翠绿的,就是有小虫子落在花骨朵上。沈又容盯着花骨朵上的小虫子,神游天外。
纪琢放下这一匝纸,折扇敲着手心,“大姑娘莫不是觉得我好糊弄?”
沈又容回神,纪琢正望着沈又容,一双眸子平静幽深,“一日之内写了十张大字,手不酸么?”
沈又容张了张嘴,没想到被纪琢一眼看穿了。她有些尴尬,自来沈又容在各种事情上都是叫人挑不出错的。她喜欢的会多用心,结果就不差。她不喜欢的,装也能装出一副努力过了但没有回报的可怜样子。不管怎么样,到底没有叫人指着批评的时候。
沈又容认错很利索,“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认错倒是干脆。”纪琢看着沈又容,身形放松的倚在太师椅上,颇为无奈,“大姑娘看着也是个聪慧的,怎么在书法上就不开窍呢?日后你每日将字帖带来,学堂里我看着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