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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复检查了很多遍弟弟的脉搏和心跳,还是没办法相信躺在棺材里的只是一具尸体。

邻居家那个跟她弟弟一起长大的男孩据说是第一个赶过来的,身形高大的青年伏在棺材上哭得声音嘶哑,双眼通红,好像失去亲人的是他一样,完全没有下一个世界首富的风范。

而现任世界首富,也就是他们的大哥,沉默地站在旁边,偶尔摘下眼镜擦一擦眼角,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的双胞胎弟弟难得愿意主动从研究所里出来,头发很乱,脸色白得像鬼,不知道多长时间没见过太阳。

那家伙大概是太久没说过话,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平时对外交流都靠机器人助手,现在连哭都不会哭,只是缩在角落里摸着弟弟送给他的一个小玩意儿,甚至不敢去看弟弟最后一眼。

他们的母亲在葬礼上晕倒,醒来就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总是要出门去找她的小儿子,有时候清醒过来,想起小儿子已经过世了,她就抱着遗像一直哭。

父亲彻底放下了工作,寸步不离地陪着母亲,短短几天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连头发都白了。

穆汶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从季青青过世之后,她就把自己跟这个世界隔绝开了,也渐渐地封闭了自己的所有感官。

她想离开,又不得不顾虑父母家人,所以她只能切断和外界的联系,自我封闭,假装感受不到痛苦。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少跟家人接触,只要她不去交新的朋友,那么等到她哪一天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因为她的离开而难过。

可是她没想到,最小的弟弟会走在她前面。

她一直都知道四弟有些笨,但是那个小笨蛋从小就很在意这一点,很怕被人说笨,所以一直都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