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是很害怕,但想到新闻里的地震级数都不那么高,周围也没有人大惊小怪,又想到李景恪答应了他一会儿就回来,便没那么恐慌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李景恪握着他肩膀拉开了些距离,脸上看起来已经没什么表情。
“你走之前说了过一会儿就回来,只有一会儿,我就没想着用手机打电话……”
池灿双手也被拿了下来,李景恪没说话,低头拨动金属搭扣,把他手上的手环也取了下来,池灿咬着嘴唇,迫不及待又抬手抱上去。
李景恪托着他的臀,顺势把人搂了起来再坐回去,忽地天旋地转了一圈,池灿被调转方向,变成坐在了李景恪的身上。
“我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了。”池灿低声对李景恪说。
李景恪低头碰了一下池灿的嘴唇,又离开,并不说话。
“我是不是还是很不错的,”池灿深呼吸着,长长吐了口气,才说,“你能叫叫我吗哥。”
“叫什么?”李景恪明知故问一般。
“你说我的小名。”池灿嗫喏道,滚烫的呼吸近距离交错来回。
李景恪胸腔震颤,重新靠过去,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却停下了,双眼直直看着池灿,池灿白皙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犹如一个被诱惑的人。他一双眼睛不自知杀伤力的抬眼看来,然后主动吻上了李景恪干燥而温暖的唇。
“小狗?还是......”李景恪贴着他的唇瓣,眼中仍然带着笑意,含糊叫道,“小宝。”
池灿浑身一颤,那股热流从耳边一直抵达心脏,半边皮肤下的血液仿佛都在奔涌。
李景恪的吻一开始温柔而缱绻,感受到池灿的主动和顺从后,便按着池灿的后背,开始一点一点深入,撬开池灿的牙关,他尝到了池灿嘴里的薄荷味。
在断断续续的震感好像终于停下后,池灿趴在李景恪身上,只隔着一层衣服侧耳听李景恪左边胸口的心跳。
他刚喘匀气息,胸腔和肚子一起一伏都碰得到李景恪身上坚硬的肌肉。
池灿也感觉得到李景恪将手搭在了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
他舔了舔唇瓣,因为刚刚接吻的时候太激动哭了脸,所以没有抬头,只是问:“哥,你刚刚去哪了?”
李景恪手上没停,沿着脊背往下按了按,刚好按在池灿酸痛的地方,听见一声闷哼,笑了笑,说:“去工作室见到了你的伙伴小酥肉,唐殊也问为什么池灿半年没来了,他想让你陪他一起去看电影。”
“不要吧。”池灿还是难为情的,脖子和手腕上空了,却时不时发痒,他下意识就拒绝。
李景恪垂下眼看他,池灿能感觉到,忍不住抬头看去,想了想,才改口道:“我其实也挺想他们的,都高考完了,再不去好像是不太好......”
“今天还去看了看房子,”李景恪忽然说,“住大房子什么感觉,想要吗?”
池灿不清楚李景恪为什么这么问,对此颇为敏感。李景恪缺不缺钱又从不告诉他,他知道得很少。但比起从前,现在自然是好了很多的。
他记忆没由来变好,发现他想要的李景恪好像都给过了他,无论是画在手腕上的手表,还是他曾经以为无望的生日蛋糕、雪山之行和许许多多偶然提过的愿望,都已经通通实现。
“我们只有两个人,就哥和我,”池灿转过头,拿下巴抵在李景恪身上,很慢地说,“不一定需要大房子的,现在就很好,以后我也会赚钱,我们就能买个新的小房子。”
李景恪缄默安静了一会儿,仰躺着看见的还是头顶生着霉斑的墙壁,眼前浮现的却是在阳台窗口看见的粼粼波光,阳光的鳞片仿佛是落在了人的眼里,他眼中就流淌着一条灿烂的河。
见李景恪不说话了,池灿擦了下眼睛,撑着李景恪的肩膀坐起来,横跨在李景恪身上,他实在执着不已,又问:“哥,你前天晚上到底去哪了?在哪睡的觉?”
李景恪看回池灿,哼笑着捉住了池灿的手,问他:“被你气走了,在哪睡的觉关你什么事,你怕我在哪睡觉?”
池灿垮着脸,抬腿要从李景恪身上下来的意思,李景恪也不急,屈膝将他顶了回来,说:“在工作室里睡的。明天就带你跟我一起去上班,记得要给唐殊回礼,要谢谢他,听见没有。”
池灿身下不稳,一下倒回了李景恪怀里,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他这下又鹌鹑似的不吭声了,颈侧被粗粝的指腹摩擦时他却绷紧了腿,厮磨一通下来四处已经热得汗涔涔,有些湿了。李景恪带着他转身便反压过来,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胯骨。
七月,云雾奔涌,烟霞璀璨,池灿的志愿录取结果下来了。
这一年分数线与去年基本持平,他被一志愿的学校和专业直接录取,读的是新闻,倒也不是因为突然之间有着多么崇高的新闻理想,不过是高三学习看书的时候受了点触动,有了一些兴趣,而且他觉得妈妈如果能看到也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