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别告诉你阿奶阿爹,”池灿被他箍着,身上有点痛起来,立即嫌弃地推了推,“既然你天不怕地不怕,上回你看见我哥跑什么,李景恪他会吃了你吗?!怕他揍死你啊?”
长期以来,李景恪在他们铁三角中间的风评就不太好,从前池灿还巴巴维护,后来突然说跟他哥关系变差了,大家也就都不再提。
这会儿池灿好像被一趟雪山行给收买完了,弄得杨钧噎住,摸摸鼻子不再做声。
“好了好了,你们真幼稚。”
到了路口,段雨仪跟他们方向不同,出来劝架的同时最后约定道:“那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出来,时间呢也到时候再说,群里通知。”
池灿恰好低头去摸震动的手机,跟着杨钧默默点了头。
他出门前李景恪电话里问过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会儿大概估计着时间打来的。
来电显示果然是李景恪的。
李景恪给池灿打完电话,拎上头盔和牛皮纸袋也离开了工作室。
他去银行存钱。即便李景恪对做翡翠生意多么不热衷,也不得承认这中间看似玄乎其玄赌徒遍地,杠杆很高,其实门槛也高,导致随便一笔就是几万几十万的差价,确实好赚钱。这半年他除了在工作室也顺手私人帮忙物色原料,慢慢有了些存款。
李景恪从银行出来,跨腿上车的时候铃声又响了,他坐下来,腾出手才看手机接听。
对面的是许如桔,许如桔去了在昆明的大学老师那里,边帮忙工作边准备考试。她昨晚转了笔两万元的款到李景恪账上,说是之前的存款还剩下一点,先只有这个数,阿奶住院期间费用以后慢慢还。李景恪当即转了回去,表示暂时不缺钱。许如桔只好今天抽空再直接打一个电话过来。
一开口说的却不是钱的事。许如桔的老师有位朋友是影视传媒相关从业者,需要找人定做一大单翡翠玉石的首饰,她说了预算,问李景恪能不能接。
李景恪眯了眯眼,说:“可以。”
“给你介绍了生意,转的钱你也收下吧,你先听我说,”许如桔平和地说道,“阿奶当初的住院费你不要我也还不起了,但后来阿奶去世的这些,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李景恪没说话,她就当已经默认,又寒暄般转了话题说道:“池灿今天出高考成绩,他上午发了分数给我,考得真好,你当初居然还打算不让他去上学。”
“多亏了许老师。”李景恪轻笑道。
许如桔不接腔,话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她“嗯”了一声:“马上是填志愿的时候了,你不要干涉池灿,让他自己选吧。”
李景恪默了默,说知道了。
他早知道许如桔不会放心,挂完电话倒是忍俊不禁起来,似乎不介意担当了这样的骂名,反正已经担上很多年了。
李景恪本想下车去对面买包烟,一凝神停顿还是没去,心不在焉带上头盔后,他拧动把手,疾驰行驶进了大道上。
池灿先到家等李景恪回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因为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脑子里思索的事情好像变得更繁杂飘散,他坐在椅子上深深呼吸,竟然紧张得有点想吐。
不多时,摩托车拉风的响声在门外停下,李景恪给他带了吃的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池灿往嘴里塞着食物,抬眼看着李景恪,又安心下来,感觉好了许多。
整个进餐过程变得异常安静,李景恪起身去衣柜放了东西,再过来坐下便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下巴,盯着池灿说道:“今天不是你的风格啊,考得不是很好吗,怎么不要奖励了?”
池灿“嗯”了一声,说:“不用了,都奖励过很多了。”他吃得也快差不多,接着放下筷子,撇撇嘴说,“哥,我身上有点痛。”
“哪儿?”李景恪失笑,打趣地问,“你的心跳现在还在跳吗?”
“哥。”池灿喊道,因为知道被疼爱着所以不自觉有恃无恐。
“就是这里痛,”他煞有介事地摸摸自己的胳膊,再是腰和腿,“还有这里,还有……”
“那不是你自找的么。”李景恪说道,把池灿顿时说得哑口无言。
池灿又羞又臊,心中依然凄然,转移话题失败。
李景恪接着便问:“下午去学校怎么样,你小桔姐都打电话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