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童婉,哪怕已经离了婚,却还是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下。
童婉想起了半年前她和林喻去找傅昀仪谈合作的时候,那时赵青梧愿意投钱,要求傅昀仪帮她拜托顾初笙。而她愿意牵线,是看在林喻的份上,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还记得当时林喻问了她一句:“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所求,你若只是帮我,却不要求回报,童导你这样未免太亏了。等你想到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其实童婉在那天晚上敲门后,有那么一刹那想过要林喻答应她,绝对不和傅昀仪在一起,可那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过后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卑鄙和自欺欺人。
林喻的号码安安静静地躺在童婉的通讯录里,她还可以向林喻提要求。
童柔的声音回响在童婉耳边:“你喜不喜欢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童婉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好了心理准备,抬起头,面露微笑,压抑住内心对顾连峰的恐惧,保持镇定地说:“顾先生,我和顾小姐已经离婚一年多了,孩子已经判给了我,我有权力给孩子改姓。另外,我觉得我和顾小姐还是不太合适,强扭的瓜不甜,过两天我会带着悦悦搬出去,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的清净生活了。”
顾连峰脸色阴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童婉,起身说:“你跟我来趟书房。”
童婉没动,挺直腰杆:“顾先生,不用去书房,话就在桌上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了吧。”
“我和顾初霁结婚这几年,没有爱情,也许以前有,但都在她日如一日的折磨中消散了。我和她的三观也不太合得来,不适合继续耽搁彼此的人生。”
“小童,你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可是,作为过来人,叔叔要告诉你,你不懂什么是责任,不懂家庭对你的重要性,也不懂一个完整家庭对悦悦的重要性。”顾连峰见童婉不动,只好又坐下,内心有一丝惊讶,更多的是不屑。
童婉气定神闲,放下筷子,用纸擦了擦嘴:“顾先生,我不需要懂你口中的婚姻家庭责任或者是爱情,我只是想带着我的孩子,安安静静过我自己的生活。”
顾初霁在一旁听得脸色煞白,她不敢相信童婉竟然敢这样正面对抗顾连峰,要知道,顾连峰是顾家的大家长,是顾家现在的掌权人,若不是还有孝义压着他,连顾老爷子的话他其实都可以不听。
“婉婉,别和爸顶嘴。”顾初霁拉了拉童婉的手,童婉嫌恶地躲开了,转头顾初霁又看向顾连峰,劝道,“爸,婉婉她只是最近心情不好,她的话你别当真啊。”
童婉打断顾初霁的话:“不,我是非常认真地通知你们家,明天我会带着悦悦搬出这里,悦悦依旧随我姓,我生的。另外,我们也不会复合,我已经服用了大半年的腺体破坏药剂,预约了几天后的腺体摘除手术,我也不再想去争取你的同意了,标记必须洗去。”
“顾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童婉一口气说完一大段,长长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童悦,“悦悦,来,跟妈妈上楼收拾东西。”
童悦安安静静地坐着,被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到了,此刻她妈妈朝她伸手,她立刻就扑了上去。
顾连峰阴翳的目光紧紧盯着童婉,问:“你这么有底气,是找到接盘的了?”
童婉一愣,她没想到顾连峰会说出这个词,她以为顾连峰是那种比较讲究的老一辈绅士。
“不,我只是受够了。”说完,童婉牵着童悦离开餐厅。
顾初霁赶紧追上去,把童悦抓着,童婉不敢用力拉,怕伤了孩子。
“你干嘛!”童婉不悦皱眉。
“你t敢给我走试试?孩子也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顾初霁气得不行,她都那般退让了,童婉还是要走,她装这么久纯粹就一大傻子。
顾初霁的信息素开始肆虐,童婉皱紧眉头,童悦更是怕得直接哭了,因为顾初霁发火时拽着她的手非常疼。
“你放开悦悦!你把她拽疼了!”童婉用力掰顾初霁的手,但却掰不开。
顾初霁气得撕破伪装,大声叫嚣:“我不放你能把我怎样,先前我对你温柔,你以为我好欺负?是太久没教训你,你就忘了我拳头有多硬了是吧?”
顾初霁虽然是女alpha,但也是alpha,并且是童婉的标记者,童婉很难反抗。顾初霁一只手拽着童悦,另一只手抓住了童婉的头发。
童婉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童悦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猛踹顾初霁:“你放开我妈妈!你不准打她!坏妈妈,你是坏妈妈!”
巴掌扇在脸上,小腹遭受重重的踢踹,头皮快要被扯下来,这些都曾是童婉的噩梦,她始终睁着眼,仿佛做了一年多的安稳梦,突然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