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喻身边围着一群武官世家子弟,男人的味道很重,以至于她都想把自己嗅觉给关闭了。
陆敬轩一巴掌揽住林喻的肩膀,笑骂道:“好啊你小子,我亲自来叫你喝酒,你都不给面子,要不是我也来了猎场,还见不着你。”
旁人上下打量着陆敬轩,眼里带着戏谑和轻蔑。陆家并非什么权贵,陆家老爷子年近五十才当上京官,若非陆敬轩搭上了林家,旁人根本瞧不上他。
“是吗,最近本世子忙得很,你想多了。”林喻扭身甩开陆敬轩,眯着眼,抬手拍了拍自己被陆敬轩碰过的肩膀,似乎想把上面的脏东西拍掉。
旁边传来毫不掩饰的嘲笑,陆敬轩不知道是谁在笑他,但肯定不怀好意。陆敬轩的脸色变了又变,还是带着笑容说:“你我二人许久没聚,怎的还生疏起来了。今日我二人去西边猎场狩猎,来一场比试如何?”
林喻翻了个白眼:“和你比有什么意思,本世子要同在场所有人比,赢下圣上的头彩。”
陆敬轩压抑住内心的火气,继续说:“行行行,你要赢头彩。我听说,西边猎场有好多猎物,咱们去那边吧。”
西边猎场?林喻想了想,好像袁宏博等人也在那边,她去干嘛,和一群文绉绉的公子哥干瞪眼吗?
“不去,我要去东边。”林喻说完,一拉缰绳,扭头朝东边去。
陆敬轩眼睛瞪圆,赶紧驾马跟上,不动声色地说:“东边?东边静得很,不像有猎物的样子,我听一个在御林军当差的弟兄说,猎物都赶到西边去啦。”
跟随林喻的一个武官将领之子,徐承峰冷笑一声,骑马挤开陆敬轩,不屑道:“林兄爱去哪去哪,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喻骑着马,晃晃悠悠地朝东边猎场去。她本也不知道去哪边,但既然陆敬轩让去西边,那她就要去东边。
二皇子的人希望她去西边,无非就是想她和袁宏博那几个打好关系。二皇子还打算把林喻招入麾下,不过林喻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操纵摆布的感觉,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靠近东边猎场时,林喻用了顺风耳,听到了方圆一公里内的动静,并不像陆敬轩说的那样,猎物都被赶去了西边。相反,东边的猎物还很多,动物的脚步喘息声,都进了林喻的耳朵里。
同时处理太多的信息对大脑是负担,林喻一般只会抓取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确定了哪个方向猎物多之后,就带着人朝那个方向去。陆敬轩还想劝,但是没有了林喻撑腰,其他人根本不买他的账。
陆敬轩急了,一会儿看看林喻等人,一会儿又四下张望。突然,陆敬轩的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猛地抬起前蹄,把陆敬轩甩了下去。
“哎哟!我的脚,痛死我了!”陆敬轩倒在地上,似乎扭到了脚。
这里的人都是武功傍身的,且又不是什么皇子高官,身边也没御林军跟着。脚伤了,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去。
林喻嫌弃地看着陆敬轩,刚要转身,就听陆敬轩说:“林喻,咱俩这么多年交情,我脚伤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林喻双眼直视陆敬轩,宛若打量一块烂肉。这个陆敬轩,从开始就在试图让她去西边猎场,准确来说,是不让她去东边猎场,他想干什么?
林喻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挥手:“要回你自己回,不回就躺这儿,等会儿让御林军抬你回去,我们走。”
说完,林喻一抬手,众人便跟随扬长而去。徐承峰等人更是故意笑得很大声,把嘲笑陆敬轩废物的话说得极为大声,生怕陆敬轩听不到似的。
林喻纵容他们嘲笑陆敬轩,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而在林喻等人离开后,陆敬轩竟然又自己爬起来了,半点腿脚不便的模样都没有,眼神阴森,朝林喻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呸,好言难劝该死鬼,上赶着找死,救都难救。只懂下三流的废物,还敢大言不惭赢头彩,到了阎王爷那儿,有的你好受!”
陆敬轩牵过马儿,驾马朝西边奔去,他自以为不过是泄愤的几句话,却一字不落地传进林喻耳朵里。
林喻张弓搭箭,手指一松,箭即离弦,朝着一只在河边喝水的野鹿飞去。弓箭瞬间刺进野鹿的脖子,穿透露出半截箭身。鹿被弓箭射出的力道带动,歪了半边身子,受惊之后还没立刻死,而是企图逃跑,跑了几步,便倒地不起,只能偶尔挣扎颤抖。
林喻身旁嬉笑的众人顿时不敢相信,这还是林喻吗?这群武官子弟,虽以林喻为首,但私心里却很是瞧不起林喻。
同为武官世家子弟,林喻却只顾吃喝玩乐,骄奢淫逸程度居京城公子哥之首。明明是镇国公之子,却夜夜流连青楼烟花之地,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