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看着报纸上的内容,说:“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你想瞒老子多久?”邵淮苏冷笑道:“还是从来就没打算告诉老子?”
邵淮苏揪住曹汉礼的衣领,怒视着他,“你以为老子是谁,看到这个就会灰溜溜的给旁人腾地儿?做梦。”
“曹汉礼,你要记住你是老子的人,休想被旁人沾染分毫。如果你不干净了,我会让你和她或者他都死得很难看。”
邵淮苏放完狠话后就松了曹汉礼的衣领,还有闲心给他抚平那被抓皱的褶痕,“明天去把婚退了,咱还能好好说说。不然”邵淮苏冷哼了一声,“有你后悔的时候。”
邵淮苏这一番威胁下来,曹汉礼不但没生气,反倒是脸上的冷意也散了不少。他伸手把正要退开的邵淮苏往自个儿身上一搂,也不嫌弃他脸上的那些污渍,狠狠的亲了几口。
“我还以为你看了这个会同我一刀两断,幸好幸好能留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曹汉礼像是失而复得一般紧紧的将邵淮苏搂在怀里,还好没失去眼前这人。
邵淮苏被曹汉礼搂得差点喘不过气,还是推了几下后,才重得了呼吸。但他就是不想接曹汉礼的话,不过也没推开曹汉礼。
其实邵淮苏看到这个报纸的瞬间,是有弃他而去的冲动的,但他转念一想,凭什么他走啊。还有啊曹汉礼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就算是曹汉礼打定主意了要成这个婚,他也给他搅黄了。他邵淮苏的人,旁的人休想染指。
在曹汉礼好不容易放开邵淮苏后,邵淮苏抻了抻衣角,退了一步抱胸看着曹汉礼,“解释。”
曹汉礼拉着邵淮苏在椅子上坐下,拿了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后,又给他布好菜。见邵淮苏拿起汤匙开始喝粥后,曹汉礼才说:“成婚不过是个幌子,想要拿下沧军的临永城总要抛出些烟雾弹去迷惑敌人。”
“曹督军不知道有些事在一不在二的道理吗?”邵淮苏嗤道。
曹汉礼知道他的意思,同样的手段这是除了韦震山那次第二次使了,“但不得不说,有的方法极为好用。”
邵淮苏吞了个包子,两边腮帮子鼓鼓的,这会子可再没空在同曹汉礼理论。曹汉礼见状,倾身在邵淮苏背上拍了拍,叹了口气,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邵淮苏好不容易吞下去,喝了口粥才缓过来,“想当年在寺坞岭,要是慢个一时半刻,这桌上的菜可能都和你没什么相关了。”
“那是从前,现在没人同你抢了。”曹汉礼说。
邵淮苏“啧”了一声,“习惯了,再说快些吃才香。”说着,挑了挑眉道:“你继续。”
曹汉礼又给邵淮苏的碗里添了勺粥,才继续道:“衡军和沧军在临永城已经对峙长达半年之久,两边的神经都绷得太紧,总是要人去松它一松的。”
“啧,你倒是打了个好主意,那别人姑娘的名声就白白糟蹋了?”邵淮苏说。
“你再好好看一看我那新婚妻子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曹汉礼说着将报纸又摆在了邵淮苏的手边,邵淮苏偏头看过去,只见那报纸上写的是“倪家二小姐倪桑”。
邵淮苏眉头一紧,“这倪家二小姐”不怪邵淮苏没听说过这号人,就连邡城里的太太小姐也没见过。
“根本没这个人。”曹汉礼说。
“那这个谎言不是一戳就破吗?”
“当然不会。”曹汉礼笑道:“这倪家二小姐,可以说是有这么个人,也可以说这邡城确实没有名叫倪桑的这位小姐。”
曹汉礼这一席话都要把邵淮苏绕晕了,邵淮苏抬腿就给了坐对面的曹汉礼一脚,“别这儿跟老子绕来绕去,老子不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听不懂这些个弯弯绕绕。”
邵淮苏那一脚并没有使劲儿,于曹汉礼来说倒像是撩拨,他只勾唇一笑,伸手拿掉邵淮苏嘴角的饭粒,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倪家二小姐倪桑同倪家大少爷倪恒是同一个人。”
邵淮苏疑惑的看着曹汉礼,这让他更晕了。
“倪桑这名号是倪恒小的时候溜出府门玩瞎编的一个幌子,但是当年他这名号在邡城也算是响当当的。那时候年纪小,他又脸嫩,所以想要装扮成女孩,旁人也瞧不出。只是后来这事被倪叔知道后,他被教训了一顿,同样的这件事也让倪叔按了下来。只说二小姐身子不好,一直养在宅子里不轻易见人。”
邵淮苏没想到有一天大名鼎鼎的曹督军会来给他当一回说书人,他这会儿肚子也填饱了,曹汉礼说话时,他就把餐盘都推到了一边,自个儿撑着头瞧着曹汉礼,眸光熠熠生辉,“这就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