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淮苏现在只希望聿一能一切安好,这样他才有机会能亲手拔掉两人之间的那根刺。
郭安说,当时聿一是准备上去阻止引线的燃烧,但却没来得及,炸药猝然爆裂,将他重重的推了出去。
冷锋让人埋的炸药不少,因此除了聿一还有不少人受伤,但游瞎子在诊治重伤的聿一,其他人便是让寨子里的绺子简单包扎了一下。他们这把头别在裤腰带儿上的活计,三天两头受个伤那是再正常不过,因此绺子们这包扎技术也还是拿得出手的。
待天色渐亮,月色与日光同明时,游瞎子才从里面打开了门。游瞎子到底是老了,这一晚上的折腾,他可是有点吃不消了。只见他额间隐隐的冒着汗珠,脸色也极为苍白。铁蛋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游瞎子,游瞎子半个身子都靠在铁蛋身上,这才撑着没倒。
他看向邵淮苏说:“小子,我尽力了,但聿一小子那双腿是保不住了。”
邵淮苏闻言一时有些恍惚,腿根儿有些发软,不自觉间往后退了一步,还好后头有人伸手稳了他一下,他这才没滚下楼梯。邵淮苏道了声“谢”,转头看了过去,是曹汉礼。
他差点都忘了曹汉礼还在这寺坞岭上,此时曹汉礼的眸光中似乎隐隐带了些担忧,但邵淮苏却没闲心去细看。
他稳住身形,站直了身子,对游瞎子说:“我进去看看他。”
又对郭安说:“余下的事就麻烦郭大把子了。”
见郭安点头应下,邵淮苏与曹汉礼对视了一眼,这才迈步走进草庐。
屋里一股子血腥味种混着草药味,邵淮苏推开了被掩上的窗户给屋子透透气,这才在聿一的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