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微微阖了眼，淡色的唇润着水光，月光透过车窗衬进来昏暗幽亮,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光影里。

她单手撑在座椅上，整个身子朝着唐季的那边探去，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

如同鸦羽般的睫毛像是睡不安稳似的轻眨，眉头微蹙，整个人都暴露出轻微的疲惫感。

周锡纯伸出手指去轻抚他的睫毛, 甚至忘记了用鼻子呼吸, 她微张着嘴巴，浅淡的呼吸往前喷薄着。

“要看多久？”男人倏地睁开了眼睛。

周锡纯下意识就要往后躲，但半空中的手被男人反握住, 任由她挣脱不得。

“我刚才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阿？”周锡纯咬了咬下唇, 侧头用余光看了一眼前面司机的模样。

司机正面无表情开着车, 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是不敢注意这边的动静。

“什么？”唐季的嘴角衔着笑, 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的血管，还轻轻按压了几下。

周锡纯被他弄得有些痒, 但这一只手被禁锢住，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挣脱。

但另一只手被他往后扯了下，她整个人都被迫朝那边栽过去。

周锡纯下意识就要扶住他，双手这下直接撑在了男人的肩膀两侧，跨坐在他的双腿跟他面对面。

这是一种格外尴尬的姿势。

周锡纯困窘地垂下脑袋，不肯直视男人的眼神。

“怎么不肯说了？”他带着低低的笑声, 整个人都格外放松。

刚才在会所里喝了酒, 此刻车内都萦绕着轻微的酒香, 周锡纯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带着清酒的香味, 双颊立即变得通红。

“说什么？”虽然唐季的真实想法她很少猜出来，但他每次逗弄自己时，周锡纯总能一样看破他的伪装，“你刚刚明明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