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觉看了眼阴沉沉的街道, 还有压抑的人群:“可是飞过去快一点。”

霍延己道:“有一段地形很危险,飞行容易被攻击。”

桑觉慢吞吞地哦了声。

他们换上便装,随着人群在破败的城门口排队出城。

五区现在很危险, 东边城区一直处于和怪物的作战中,但仍持续有佣兵前往野外搜寻资源。大家都习以为常地做着该做的事,迎接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死亡, 没人惊慌失措,也没人充满愤怒。

和主城相比,五区的日子显然更艰苦,排队的佣兵几乎没几个人穿着完整干净的衣服,有的野外作战服甚至已被血迹渗透,不像主城进城都需要全面清消。

“今天队伍怎么这么慢……”

“最近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说不上来, 我眼皮跳好几天了。”

前面明显是一个队伍的佣兵窃窃私语,几人戾气很重, 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常年在生死边缘厮杀的人,个个身形高壮, 皮肤是偏黑的小麦色, 脸上疤痕更添凶狠。

发现桑觉在看他们,其中一个瞥来一眼, 倒没有轻视,只是不在意地说了句:“现在这世道, 什么小家伙都要被逼着出城了。”

“不出城就饿死喽。”

桑觉收回目光,往霍延己身边靠了点,抓住他的衣角。

五区的居民鲜明概述了一件事——

只有满足了基本需求的人才有精力追求其它利益,什么阴谋诡计,什么谎言利益,通通靠边站,连呼吸都成问题,哪还想得了那么多。

霍延己和桑觉都戴了半截面罩,五区奇装异服的人很多,倒也没引起太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