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段话时,是因为和博士交谈之人问:“我们真要这么做吗?”

博士反驳:“人类最美好的部分被他们弃之如敝履,留下了最糟粕的一部分,还有意义吗?”

桑觉对当时的场景印象不深,与博士交谈之人是谁也没特别去记,却因为当时的博士与平常有些不一样,而有些印象。

此时,这些于他而言晦涩的语句适宜地冒出脑海,精准对应这颗星球的人类幸存者局势。

议庭是愚蠢的高位者。

民众是不明真相、随风摆动的草。

或许不是他们生而卑劣,只是他们没遇到好的风向。

一瓶水迎面扔来,桑觉接过,礼貌道:“谢谢。”

难得的休息空荡,有另一波佣兵换下了他们,这才有了不足三小时的休息间隙。

睡觉、吃饭、生理需求都要在此时解决。

桑觉这边没人靠近,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众人对他有种莫名的畏惧。

他开出的每一枪都极为精准冷静,仿佛射穿的只是标靶,而不是活人的头颅。

在大家为轩昂的誓言激动时,他是平静的,带着些许好奇注视着所有人,像个事不关己的监察者。在众人为惨重的伤亡、为家园的覆灭悲痛时,他的眼睛依旧纯然清透,没有任何波澜。

就像一个宁静的、难以为俗世灾厄哀痛的神明,拥有纯粹而平和的神性。

——仰晨收回视线,为心里不合时宜的想法笑了声。

若桑觉是神明,那恐怕不太符合大众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