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脑子都是那天,这个少年轻描淡写地告诉霍延己“阿阮被感染了”,然后一颗子弹击中阿阮脑袋,血液崩在他脸上的场景。
他至今都记得阿阮血液的温度,热得,热得发烫。
而那边一脸天真的桑觉和淡漠的霍延己明明都是活生生的人,却比死人还冷血,好像人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我虽然还不能杀你,但废你一条腿还是可以的。”贾森微微仰起脖子,声音颤而染着恨,“你最好别再说话。”
桑觉乖乖闭嘴。
虽然膝盖被击中他也不可能瘸的——但会很疼,他不喜欢疼。
说起来,还是六岁那年被米莉博士扔下楼,他才知道自己的自愈能力这么强。
当时他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头盖骨骨裂,后腰脊椎摔断等等……但也只是养三个月的事。
桑觉昏昏欲睡了好久。
等车子停下,都第二天中午了。
桑觉迷糊地叫了声:“己己?”
贾森脸色一青:“淫荡!”
桑觉清醒了:“……?”
被扯着手臂拎下车,桑觉才不高兴地说:“你温柔一点,不然后面也会死得不太温柔。”
跟之前那个面具男不同,贾森完全不搭话。
踉跄地下车以后桑觉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到达目的地。
这一行有十几个人,除贾森以外都带着面具。车停在城市废墟外围,听其他人的意思,似乎为了避免留下车痕被找到,接下来很长一段路他们都要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