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江静月问身后的男人。
她并没有察觉到顾尧野有什么异样,除了回答她的问题的速度有些缓慢。
“……忘了。”
男人皱眉,去捡了刀来,小心翼翼割开江静月手腕上的胶带。
他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伤口,疼意令他暗暗抽着冷气,额头直冒汗,甚至不敢坐直,身体佝偻着。
背对他的江静月无言了片刻,似是有点生气:“笨蛋。”
“你怎么敢孤身一人跑来这儿……”
她没来得及问顾尧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冷静分析了一下现状,询问男人有没有手机,得立刻报警才行。
顾尧野没应声,他觉得江静月的声音忽远忽近,听着虚幻,像身处梦境一样。
而且他头好晕,感觉天旋地转,胸闷气短,要死了一样。
“顾尧野?”女人担忧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想应她,结果眼前一黑,脑袋好像埋进了水里,那声音突然模糊远去,他也张不了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只最后,顾尧野割断了江静月手腕上的胶带。
再后来,他便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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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火烧云染红了深市半边天空。
霞色层次分明,呈渐变色在天际不规则浮动,像一幅油墨画。
医院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却让人心下安宁。
顾尧野从混沌黑暗中醒了过来,仿佛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