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别家可舍不得买高粱来酿酒,但在温大姑家,温姑父喜欢喝酒,所以温大姑也舍得。

加上他们就只有一个儿子,日子过得比别家也松快些。

“爹喝吧,我就不喝了,”温庆平指了指自己的胃,“昨天喝太多,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

“那就不喝了,”温大姑赶忙道,顺带把他面前放着的碗拿走。

温庆林见此哭笑不得,“娘,那是饭碗,我还没拿酒碗出来呢。”

酒碗都是碗边上有豁口的,吃饭的时候容易划到嘴,所以就用来当酒碗了。

“看你急成啥样了,”温姑父也笑,对温庆平说,“你姑最疼你。”

温庆平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疼不疼只有他自己知道。

杜月兰右边是温庆平,左边是表哥家的两个姑娘,小的那个上午她见过,叫小华,姐姐和妹妹一样,瘦巴巴的,长得像表嫂多一些,叫小芳。

坐在她们旁边的则是表嫂。

小芳和小华吃饭一直埋着头,要是碗里没菜了,就伸出筷子夹离她们最近的咸菜或者是泡菜吃。

中间那两大碗红烧兔肉,她们一筷子都没夹过。

不只是她们,表嫂也同样如此。

见杜月兰一直在看孙女,温大姑笑着伸出手给小芳姐妹一人夹了一坨兔子肉,二人双眼一亮,却没有立马吃掉,而是一点一点地吃。

“我这两个孙女腼腆得很,现在还不太熟,等以后就不会这样拘束了。”

杜月兰点头,“确实很腼腆,都是一家人,像平常那样就好。”

菜都不敢夹,“腼腆”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