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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榆也不说话,只是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抄写,与其说抄,不如说默写,这些条条框框她已?经滚瓜烂熟,能约束的也只是底层妃嫔和?宫人?,又怎么会约束那?些高位妃嫔,所以她才要一步一步小心谨慎,争取做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屋内瞬间陷入寂静,她忽然抬头看了眼正在看书的男人?,“皇上今日好像略有疲倦。”

随着视线交撞,霍荀眉间微动,直直的盯着她,“从何察觉?”

沈榆并未放下笔,任由墨汁滴落纸张纸上,“嫔妾近日在钻研医术,常人?说话气腔都是开阔的,只有乏累或郁结于心者?会收紧,也就是声音会沉闷,皇上今日与往日虽然并无不同,可嫔妾依稀能听出一些差异。”

察言观色是升职的必备条件,不懂领导心思?怎么办事,这些细节已?经刻进她的骨子?里。

四目相对,霍荀眸光深邃,“是吗?明日朕让杨院判来听听。”

低头看向已?经被墨汁晕染的纸,沈榆笑着随手扯开,“嫔妾只是随口说说,皇上怎能把?一个?门?外汉的话当真。”

“未学成时都是门?外汉。”霍荀随手放下书,半响,端过桌上的茶盏随口道:“近日各地水患不断,赈灾不难,但层层落实难。”

沈榆眼帘微垂,这是对方第一次和?她提及政事。

等赈灾银落实到?灾区的早已?所剩无几,派人?全程监测,但地方官员早已?沆瀣一气,若要彻查,必定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为官者?哪有一尘不染者?,有也是少之又少,不然那?些官员大?族的财富是如何积累而来的,这就是世家大?族存在的弊端。

见?她默不作声,霍荀眼帘微垂,“你不想说点什么?”

寻常妃嫔都会发表见?论?,又或者?极力推荐自家兄弟亲族来干这个?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