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祥和,丝毫不像是有灾难即将会到来的迹象。
距那天太宰治和她相谈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月,足以让她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平静面对。
说没有不安那是假的,毕竟按照太宰治的说法看来,那是一场对自己生死存亡的抉择。
但除了不安外,并没有恐惧。
可能是之前已经遭遇过太多大灾大难、也曾无数次站在生死存亡的边缘,让她不至于每次遇到危险都胆颤退怯。
也有可能……那个危险某种意义上是‘另一个自己’吧……
关于那个人的事情,白苜蓿已经从加茂口中、太宰治的描述里浅浅勾画出了一个人影,但终归是不曾见过,没多少实感。只知道那是一个冷漠残忍、没有软肋、异常强大的真正恶鬼。
恶、鬼吗?
白苜蓿眨了眨略微酸涩的眼睛,正此时,一对灰褐的飞鸟从窗外交替掠过,因为窗户没关,其中一只飞鸟扑闪落下的羽毛正好顺着微风拂进屋里,在空中转了转准确无误的落在白苜蓿的书桌上。
白苜蓿的视线便顺势落在灰褐色的羽毛上,思绪却飘向别的地方。
她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出现‘白苜蓿’和‘虚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仅仅是不幸吗?
若是如此,那该承受多少痛苦。
就她目前所遭遇的这一切都能称得上极其不幸,那么能把一个人逼成恶鬼,究竟是有多……
想到这里,白苜蓿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笔。
啪──
“我进来咯!”
随着大力打开门的响声,一道语调微微上调的声音打断白苜蓿的思绪。
白苜蓿还没做出反应,那人三步两步走到她面前的桌子边,伸手取过落在纸页上的那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