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沈妃连夜将四皇子送出了宫,她说,这世上能护四皇子的也只有王爷您了。”
李尧依旧将信将疑,即便是日夜兼程,从京城到禹州也要小半个月,再加上四皇子还小,经不起颠簸,恐怕离京时间会更早一些。
而那时候,禹州的局势还没如此糟。
沈妃爱子如命,轻易不会让孩子离开她的视线,除非真的到了不得已的境况。
难道丁任椋的事,谋划了很久?
“父亲,此刻民愤四起,正是王爷出击的大好机会,咱们若再等下去,怕是要被秦王占得先机!”杨铁牛似乎不大同意杨叔的说法,站出来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可是父亲,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若咱们不出手,等到东海、绥瓦、火头与扶桑纷纷出兵围困,那我唐国亡矣。”
父子俩一个主即可出战,一个主静候时机,两人没说几句便吵了起来,李尧自顾自拿出信件,站到一旁看了起来。
沈妃从来没给他写过信,但她的字迹李尧是认得的。
沈妃在信上说,她将他视为己出,信他是个好孩子,求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孩子一条生路,无论将来如何,孩子绝对不会挡了他的去路。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尧自然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是信中最后的几行字,实在有些意味深长。
皇帝是个多疑又有心机的人,沈妃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能深得其宠爱,必定是最会揣测圣心的,如今连她都在为自己的孩子找后路,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皇帝动了易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