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想让骆勇交一些乖巧老实的朋友。
人都说物以类聚,若是自家那混小子跟这种朋友多待一待,没准儿也能从他们身上学些乖巧老实回来。
这样她也不用这般操心了。
她吩咐骆勇去烧水后,自己则是进屋搜罗出了一件粗布麻衣,细心地将其叠好,端了出来。
李尧此刻正端坐在屋子里,细细地观察着屋子里的每一个摆设。
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屋子,墙面是由泥砖砌成,黄黄的泥虽然有些许掉落在了地上,但屋子看上去依旧很整洁。
“原想着我家二狗还能再往上窜一窜,便给他备了些大点儿的衣裳,但看他这样子,怕是用不着了。”
骆母怕李尧嫌弃,还补充了一句,“这衣裳是用去岁的新织的麻布做的,他姐亲手织的。”
李尧想起身拜谢,但腿伤了有些不大方便,便只好拱了拱手,“多谢夫人。”
骆母微微一愣,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被叫过夫人,瞬间笑开了花。
“你这小郎君怎么这般懂事啊?村里人都喊我勇子娘,二狗娘,郎君要是不嫌弃,便也这么喊吧。”
她顿了顿,脸上笑出了些褶子,“郎君今年多大呀?听二狗说你们家是做生意的?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呀?如今天色都这般晚了,你家里知晓你还在外头,怕是要担心坏了吧?要不要让我家二狗去你家知会一声啊?”
李尧头一回感受到这般热情,也不知怎么地,心里暖融融地。
他认真地回答道,“我比骆兄小三个月,家中做着钱庄饭馆和客栈的买卖,我家中……我家中只有一个老仆,以及老仆的两个儿子,我出来时,跟他们知会过了。”
骆母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般认真,她更没想到他家里竟只剩下了个老仆,心里突然一软,鼻头也跟着酸了酸。
大抵天下做父母的都是这样的吧,就是见不得有孩儿在外头受委屈,更见不得孩儿在外头没人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