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回头侧望, 雀利尔也知道陆即墨会用什么样的神情看自己,空气冥冥中传来的压抑感足以证明一切。
院长把那一沓钱拿起来,从侧面用指甲剐蹭了一下厚度, 眼底的贪婪尽显。
“您想要的孩子可以自己去后院里随意挑拣, 工作人员会帮您找到最合心的。”
所谓的孤儿院工作人员,也不过是院长的老婆跟雇来的几个老太婆,余下五十几个孩子都像小囚犯样, 坐在各自的缝纫机面前, 大一点的负责缝补衣物,小一点的则做手工花, 全部都需要用艰辛的劳动来换取少量的食物。
陆即墨期间三五次蹭着雀利尔的手腕,每次都被公爵巧妙地闪开,偏不叫他有机会抓住自己,再质问那些连他自己都已经忘的痛苦。
几十个孩子被领养,或者说签卖身契的概率比福利院的要大。
雀利尔示意陆即墨可以动手了,陆即墨却表面镇定, 实则失控地紧盯着他,眸子里难以置信的情绪半晌都难以消化。
甚至, 陆即墨乖乖沉寂几年的情绪, 骤然泛出水面,形成全新的惊涛骇浪, 不停地拍打他的良心。
可是,良心能值几个钱?
你看这里的孩子, 能有几个是真正的孤儿,还不是被父母当牲口一样贱卖?
假如说他不是天生出生高贵, 而只是一介区区孤儿beta, 难道陆即墨还觉得自己会节衣缩食, 独自可怜巴巴地养大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