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摁在雕花木门的边沿,雀利尔准备喊停一下的瞬间,陆即墨已经整个人都挤进了他的视线。

那一口品在舌尖的茶水蓦地酸涩,差点呛到喉咙。

“你……”

你还活着?你好大的狗胆?你怎么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怎么没有死掉?我对你的警告还不够吗?!

无数种怨怼的问句,将以最嫌弃恶毒的感叹句喷吐而出。

可是。

雀利尔从沙发间起身,不停地在落地窗前转来转去,明艳的光华笼罩着精致的衣裳,包括柔顺的发丝也熠熠生辉,唯独面孔间明显投递出不快的阴翳,堆积着波澜起伏的怒纹。

两人的僵持延续了十几分钟。

最终结束在雀利尔看到了陆即墨隐藏在门沿侧摇晃的长袖。

雀利尔轻声告诫,“门关上,进来说。”

陆即墨把门缝掩紧,迈步过去挂好军帽,隐约觉察出小皇子的视线集中在右边,暗自后悔应该先把塑料手臂填充好的,用左手快速将空瘪的袖管塞进口袋,从上往下摁了一遍。

心里叮嘱自己。

保持不让人讨厌的礼仪,不要说让糖糖难过的话,只是表达最关键的那句就走,不要让糖糖感到不舒服。

陆即墨缓慢回身,端正坐到了小皇子的对面。

其实,时至今日。

陆即墨都无法相信,帝国备受万众宠爱的小皇子,居然是那个跟他同住同睡了四年的阮棠。

他们两个完全属于两种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