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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院落总是鸡飞狗跳的,而另一边却安静如死。

雀利尔每日照例被女佣喂了早饭,引着他自己往屋子通风的地方走,漂亮的孩子对人防备极重不准人碰,只能像个木讷的假人,面带瑟缩又灰蒙蒙的目光,一点点沿着墙角挪到门口,习惯性坐在常坐的地方发怔。

仿佛脱离了人类的文明世界,独身生活在一片孤寂之中,分明每天全部在晒太阳,毫无表情的面孔间却一副自生自灭,等待枯萎的表情。

女佣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开始放松警惕,这般木讷的孩子怎么会需要常盯着?于是都很放心地去做其他事情。

直到那日。

阻挡在面前的墙底下突然传出来了动静,窸窸窣窣的,发出小镐子刨洞的挖掘声,铁铲子与碎石块碰撞的敲打声,以及其他诡异到难以形容的动静。

十天后,雀利尔依旧坐在原处纹丝不动,但他的内心世界忽然有点不一样了。

他的目光依旧呆滞,黯淡,可心思里却活泛出了一丁点儿不一样的好奇。

什么东西在响?

持久的信息素压制令他的五感六知正处于麻痹状态,应激后遗症影响到抽象信号思维障碍,打不开嘴说话。

再过一个五天后,那种奇怪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墙角茂密的灌木花丛里,努力钻出来的一颗人头,接着是身体。

最后爬出来个灰猴子一样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