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阮棠那时也不过18岁的年纪, 即使发飙,眉眼里也会带着鲜活的光彩。

阮棠离开他的时候是22岁, 一脸憔悴苍白, 再也不爱乱吼乱叫,有他喜欢的乖顺, 还有经年累月积累的冰冷。

陆即墨统称为失望。

其实陆即墨对自己也很失望,那天他并不是一定非要去救江慕川的。

只是他恰好找到了一个拒婚的绝佳理由。

他从不喜欢被人胁迫。

其实若是给他点时间, 去适应失忆以及二次分化带来的剧变,或许他还会跟阮棠更进一步。

结婚就不行了。

被强迫的婚姻是他这辈子最无法容忍的一件事, 就好比他父亲抽死他, 打得他满身鞭痕, 露出骨头,陆即墨仍旧能笑着说no。

陆即墨道,“我已经找阮棠一年了,帝国全星带共有九千多亿个系统登记入档beta,即使每天晚上用光脑精准搜索一颗宜居星球的个人资料,还需要10年时间,这里面还不包括深居内陆险地的未登记人员。”

“我从努尔斯军学院抽调了阮棠的个人信息,发现他当时用的高中毕业证纯属伪造,连出生地都查无此人,唯一能确定他的血型是ab型,而我的血型是b型,我们两人生出的孩子,血型a\b\ab型的可能最大,但我记起来他的黑客技术很强,不排除阮棠会改名换姓,更换基因数据,包括孩子的全部信息的可能。”

陆振知道他上学几年学的就是追踪定位,从军方也能提供些方便。

毕竟是他的亲孙子,亲儿媳妇,儿子不要了,这些得要,不然简清繁整日唉声叹气,连健康的身体都逐日变得容易抱恙。

陆即墨忽然说,“其实我可以从皇家军学院退学,阮棠学的是特种医学,但是没有拿毕业证,如果要养孩子,星球乡村的小诊所会成为首选。”

“你打算一颗星球,一颗星球去翻?”

看见儿子不说话,愈发暴跳如雷道,“早知如今,何必当初!!你就是身在福中不惜福,当时好好跟人订婚,半道上跑了,害得你妈妈病了半个多月,你把自己老婆作没了,还来祸害我老婆,我这笔账还没跟你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