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按着他坐下，熟练的脱了他的外套，捏捏他的肩膀，又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他身上，确定一点伤痕没有才松口气。

可抬起头时，就看卓烨正用力抿着唇，眉毛难过的皱着，露出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没有哭，但是依旧看得人心软。

“我没事。”魏言正蹲在卓烨身前，他趴在卓烨的膝盖上，冲他笑道：“阿烨，我现在感觉很好，药还是有效的。”

卓烨乌黑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压得很低，将哽咽的情绪努力卡在喉咙，“你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吃药了，比昨天吃的频率还高，药的副作用这么强，你的身体怎么可能撑住。”

说什么不疼，晚上明明都疼得睡不着觉。

魏言哄他，卓烨心里清楚，却张不开口拆穿他。

“真的不疼。”魏言亲亲卓烨的手，“就是有点累，借你膝盖给我趴一会儿。”

卓烨拽着他起来，拖他去床上，“你起来，别蹲在这，到床上休息。”

看着他躺下，才坐在他身旁帮他掖着被子，思索道：

“你身体变成这样如果是因为灵族导致的副作用，那灵族会不会有办法帮你？”

魏言摇头，“和灵族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只是我需要承受的代价之一而已。”

“那我也可以付出代价！”

卓烨有些激动，按在魏言胸膛前的手微微发抖：“我也可以你做到的事，只要你能让你好起来，我……”

“阿烨！”

魏言打断了卓烨的话，他严肃起来，握住卓烨的手，藏在手心摩挲，“灵族一向藏得很深，并不好找。”

卓烨道：“可你不就找到了吗？你也说过，帝国也有灵族人。”

“那是哄你的，我找到灵族纯属巧合。”魏言垂眸：“而且灵族并不是多善良的种族，你知道他们让我找的东西都是什么吗？人血浇灌浸泡的能源，尸骸滋养的树木果实，这些都是掠夺者们最追捧的东西。”

他顿了顿，见卓烨还固执的看着自己，放软了声音，生怕卓烨真的去找灵族：

“阿烨，别担心，我本来以为我都活不到真正见到你的那一天，现在能和你重新在一起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而且，大姐说能救我，那就一定能救我，你还不相信大姐吗？”

看卓烨稍稍冷静了一些，他闭上眼，握着他的手，语气撒娇似的打着转儿：“我困了，陪我睡一会儿吧？”

卓烨沉默的点点头，他躺在魏言身边，看着魏言闭上眼，才终于放任眼泪无声的从眼角冒出来。

他知道大姐很厉害，但有些事，人力总是无法阻止。

就像当初，他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猫猫死去，什么都做不了。

之后他们又遭遇了几次埋伏，好在都被顺利化解。

期间卓烨不让魏言再上战场，只让魏言在军舰内待着，远离杀戮和血腥。

卓烨冷着脸擦着战机上沾染的血痕，认为魏言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要染血的事让他来做就好。

这几天卓烨的心情不好，低沉的气压走哪带哪，吓得杨潇都不敢和他说话。

还是魏言亲自出面，抱着卓烨回房间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卓烨的心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B61星球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糟糕。

当他们抵达时，入目的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土地，虫族正在地面上肆意冲撞，破坏着人类的建筑。

更骇人的是这里还有掠夺者存在过的痕迹，远远的都能看到被他们拥有的技术所召唤出来的庞大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