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回忆!!!”
“这些都过去了!!!”
“你冷静一些啊林倾白!!!”
林倾白却是痛的听不进去任何的。
他的眼中只有镜子中阎秋司,耳中只有阎秋司尖叫痛喊声,他双手狠狠的捶打着审讯镜,锤的镜面碎裂,碎屑扎进手掌中,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可是林倾白却都感受不到了。
他痛的快要死了。
他的心痛的快死了!
他的安儿,才三百岁啊
他才那么小,他连路都走不稳,为什么要让把他扔进蛊血池,为什么要让他经受这些
那是他养大的孩子啊
是他宠着长大的孩子
在凡间无论阎秋司如何的调皮,将林倾白气的多难受,林倾白都不忍心罚他一下。
怕他痛了,怕他冷了,怕他伤了,怕他病了
现在却被林倾白看见了这一幕,那就是将他的心给扔进了蛊血池,让他怎么活!
林倾白痛的喘息艰难,腿脚发软,最后他连站都不住了,双手扶着镜子,缓缓的滑座在地上。
血顺着他的手一滴滴的落下,镜面上滑下了两双血手印。
镜子中的阎秋司躺在蛊血池,也痛的嘴唇乌白,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血虫已经进入他的血脉中,他侧着头沉在蛊血池中,定定的望着岸边的两个人。
他指尖颤抖的想要握住女人的手,声音低微的说:“阿娘小司错了”
“阿娘你不要生小司的气”
“阿娘我好疼啊你原谅我好不好”
可无论他怎么的哀求,岸边的两人都是无动于衷,
林倾白坐在潮湿肮脏的地上,手指紧紧的抓着地上的脏泥,手背上的血混着地上的泥水,眼泪无知无觉的顺着眼角落下。
如果可以,他宁愿落入蛊血池中的那个人是他,不是他的安儿
林倾白在冰凉刺骨的地上坐了许久,他看着审讯镜中的阎秋司从痛苦嚎叫,渐渐变成了声音低微的哀求,到最后没有了声音
直到镜中的第二日天明,岸边的丫鬟才从一旁拿了一个网兜,颇为嫌弃的将阎秋司从蛊血池中捞了出来,就像是捞一条死鱼一样。
阎秋司躺在地上,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滴血,而他的眼睛早已经从开始的亮闪闪,变得犹如尸体一般死寂,只有胸口薄淡的起伏昭示着他还活着。
小丫鬟毫不留情的踢了阎秋司一脚,阎秋司小小的身子缩在地上,随着力道动了动,脸上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