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倾白望着秦安这幅虚弱无力的模样, 心中是半分都硬不起来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秦安好像确实有些偏见。

毕竟从他见到秦安的第一面, 这个人就奇奇怪怪的。

几天前, 他将玉穗还给秦安的时候, 秦安奇奇怪怪的抓住了他的手, 而后跟着他一路走回了这里。

而昨天夜里,秦安又奇奇怪怪的出现在学堂的门口 ,而后就和他同床共枕了一夜。

林倾白对旁人一向冷淡,对如此见上两面的陌生人,一般就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莫说是让他进自己的屋子,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而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说的每句话都能踩中林倾白的弱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引的林倾白心软,知道对待林倾白的时候什么时候该示弱,什么时候该强硬。

这般让林倾白无法拒绝他一步,只能次次对着他妥协。

秦安这些话说的可怜,林倾白就坐在床边,侧过身望了他一会,而后回过头,睫毛颤了颤说:“随你。”

得到了林倾白的允准,秦安便跟着林倾白的后面大摇大摆的去了学堂。

林倾白还需要提前在讲板写上今日要教书的课程。

所以他们二人去的时间尚早,比原定上课的时间还要早上了半个时辰。

近些日子天气好,教室就布置在了庭院之中一个长亭之下。

日出的阳光顺着长亭的外沿漫了进来,独独只有林倾白和秦安二人。

林倾白在讲台上写板书之时,秦安就坐在台下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单手撑着头望着林倾白。

阳光正落在林倾白的面庞上,撒在他的白衣上。

只见林倾白抬起手在板上写字,宽大的白衣袖就那样落了下来,似轻薄的翅膀那般的缥缈,浑身都发着淡光。

其实如今的林倾白容貌变了,他不是凡间的白序,也不是仙界的清元仙尊。

若是三百年之前,秦安可能真的认不出他是师父。

就像是当年他认不出傅慕是他的师父,也

认不出清元仙尊是他的师父那样。

可是在这三百年之间,他日日的去看林倾白,时时想想的林倾白,将林倾白的身上的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都想的无比的清晰,深深的烙在他心中。

所以在夜阑街的那一次,他看见林倾白之时,才能够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