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

而这场梦结束在阎秋司将若鬼刺入林倾白胸膛的那一刻,林倾白虽是痛的口吐鲜血,双眸落泪,还是颤抖的抬起手想要再摸一摸他的脸,唤他名字之时,满目依旧皆是疼惜。

安儿

阎秋司就这样惊醒在林倾白这一声唤之中。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推开了正殿的大门,满身的醉意酒气,却还是脚踩着白雪,一路走到了存放着林倾白尸体的山洞之中。

山洞中方才他来过的脚印还未散,胸口的玉石还未暖热,而他却去而复返。

不过是短短两个时辰,阎秋司又喝了一场酒,听了几首无比难听的乐曲,却觉得哪里都不够好。

哪里都没有这里好。

他还是回来了。

他单手撑着林倾白的棺材,俯身望着林倾白清冷的面庞。

其实林倾白的双眸闭上之时,还是有些像白序的。

阎秋司脑中回荡着巫族王女怒斥他的话。

凉瑶楚大声质问他:“你心中明明就知道!承认很难吗?!承认他就是你师父很难吗!承认是你杀死了他,是你挖了他的心

这很难吗?!”

十二年

凉瑶楚咬着牙,红着眼对他说:“十二年!!!”

后来她那双怒红的眼睛瞪着阎秋司,忽然又泄了气,眼泪溢了出来说:“是啊不过才十二年,怎么能捂的热你千年寒冰的心”

不过十二年,怎么能捂的热你千年寒冰的心

其实不是如此。

在凡间之时,哪怕阎秋司再气他师父,再恨他师父,哪怕他师父也是那太上皇的儿子!哪怕他师父拿着一把刀抵在他的脖颈上要杀他!

他也没有舍得碰过他师父一指头!没有舍得动过他一下!

为什么啊,为什么现在是他杀了他

阎秋司抬起手,手指探入了棺材之中,轻轻的摸了摸林倾白的头发。

他的指尖轻柔,从林倾白的头发一直摸到了他的脸颊。

若是两个月之前,他一想到这张脸,便是满心的恨意。

而现在呢仅仅是过了两个月,他却会抬起手指抚摸这张让他无比的痛恨的面庞。

在那一刻,什么过不去的坎,什么放不下的恨,全部都化成了乌有。

阎秋司的手指就这样捧着林倾白的脸颊,他醉的双眼朦胧,过了许久,他声音低沉嘶哑的说:“师父,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学会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