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白两次都在重复他的不习惯,妄图以此来掩饰他今日的失落。
“师父不必觉得不习惯,我”郗安正要说什么,忽的目光扫到了案几上的书信,猛地一顿。
林倾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惊觉,他连忙将手上的茶盏放下,将书信重新折叠起来放好,佯装淡然的说道:“方才有些无聊,就拿出来看了看。”
郗安脸上忽然荡开了一个笑说:“师父是将我所有的书信都收藏起来了吗?”
林倾白强撑着面子说:“是莲姨收拾的,我也并未上心。”
郗安垂下眼笑了笑,声音低沉的说:“可是我在战场这四年,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师父。”
“”
林倾白扶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只听郗安声音清淡的继续道:“师父送给我的铠甲很好,我每日都穿在身上,它为我挡下了数十次的刀剑,救下了我数十次的性命,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想一定是师父陪在我的身边,若非师父,我怕是早就死在战场上,活不到今日。”
林倾白眼眶有些泛红,嗓间如同噎住了一般,依旧是没有应话。
郗安便笑着,缓和着气氛说:“师父,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林倾白微哑着嗓音说:“你已经送过我礼物了。”
“什么?”
林倾白的目光朝旁边一扫,说:“披肩。”
郗安一顿,继而又笑了。
他看见他送林倾白的披肩,被林倾白好好的挂在
了床头的衣柜上。
那个披肩跟着郗安征战多年,早就变得褶皱不堪,却在他送给林倾白的这短短的半日就被熨烫平整,展若如新的挂在了卧房里。
“一个不够,我还给师父准备了其他的礼物。”郗安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门,不一会他就拿着一个小木盒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林倾白问道。
郗安笑而不语,他将木盒放在了桌子上,在他师父好奇的目光中打开了木盒子。
里面居然是十几个精雕细琢的小木人,林倾白凑上去一看,发现每一个雕的都是他。
有的是他坐着抚琴,有的是他执卷读书,有的是他垂眸品茶,有的是他舔笔写字
林倾白望着那些木雕,彻底的愣住了,他抬起手指轻抚在木人的身上。
那些木人从衣冠,到神态,连垂下的发丝都勾勒的很细致,足以看见雕刻之人有多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