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你怎么敢不怕,你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她咬牙道。

“但我知道你会来啊。”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欺负被弄伤的人,却摸摸她的后脑勺像在安抚。不该流着眼泪瑟瑟发抖抱住她跟她说“徒为我好怕,幸好你来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吗?

狼崽脑子里的想象多少有点过分暂且不提。

她不满道:“你就不能多一点被救之后的感动吗?”

“我感动啊。”

你感动个屁。

算了,她也不指望凤千藤真能怕区区几个散修,松开他要施展治愈诀。他在这时忽然凑到她耳边,声音微低:“我的小狼来救我了我怎么会不感动?”

趁徒为呆愣原地,他松开她,走出去看一地的尸体。既然她回来了,那别的藏身之处估计也躺了不少人,估计一会回去得跟吕闻优好好汇报汇报才行。

“凤千藤!”某个人被突然袭击搞得短路的大脑这时终于回神,满脸涨红,手脖子都红得要死,分不清是害羞还是生气地走过来:“你刚才说——”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

振聋发聩的哭声从旁炸起,二人这才想起在场还有一个人。

喜来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地上死的是他亲爹一样悲恸。

“你哭什么?坏人都被我弄死了。”徒为拿靴尖踢了踢他的腿,只让喜来呜呜哭声更大。

她不知道,一个男孩年幼的爆棚自信,和娶师父的豪言壮语,都在刚才她抱凤千藤那一刻,被她啪地一下狠狠打没了。

……

之后好说歹说(其实也没怎么说),总算让喜来停止哭泣,这次让他回家倒爽快,默默捡起自己的木剑就驼着背转身走了。

徒为看着他心灰意冷的背影不解:“他怎么了?”

凤千藤只道:“受挫也是人生的一环。”

“?”

回去的路上,凤千藤才发现徒为的袖子染了血,本以为是自己的,抓过来一看才发现是她的。

手腕上有几道细长的伤痕,已经愈合结痂,再有一会就该彻底好了,但光看就知道原本有多狰狞。

“……你干嘛?”徒为发现凤千藤的表情突然消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他们偷了凤家的神级法器对付我,我没注意,被那网给勾了两下,但人我都收拾了,法器也拿回来了,喏。”

说着要掏出来给他展示,被扯了下袖子拦住。他笑道:“你不是不注意,是大意轻敌。以为自己成了飞升修士就很了不起是吗?”

徒为张了张嘴,知道这个时候反驳等于找死:“我没注意嘛……”

凤千藤从不会骂她,除了她作死的时候。

作死又分为两种,床上和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