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意识在这里,外面的身体呢?”徒为问:“你不知道离开的办法?”

石像老爷子道:“跟上次一样,观测人脑内时, 我们的时间流逝与外界不同, 是放慢的。再说不还有凤千藤在吗, 你死不了。至于离开的办法……”干巴巴笑了两声:“没办法。”

徒为黑脸:“什么叫没办法?”

“你上次怎么从凤里的记忆出去的,这次自然也只能靠同样的法子。暴力破除就别想了。”

也就是说,等记忆自然结束, 她才能被放出去。要是一直不结束, 那就只能被关一辈子。

“……”徒为想给他一拳头,道:“好吧。也算歪打正着,我本来就有点在意。”

过去的凤千藤。

在她的认知里,对这个人的了解是从他十八岁那年跟她哥一起来到段家以后开始的,对于过去, 她仅仅只知道一些他执念于九重天的理由。

其他都是空白。

而且仔细一想,现在的凤千藤也就十五岁或者十六岁。

那他在自己跟前还能摆什么大人的谱?

走进肃然沉寂的堂屋,侍女们退避,少年身姿如冷月一般,垂首敛眉,冲上首的人行礼淡淡唤了声父亲。

“怎么现在才来。”凤临天坐在雕花凳上,擦拭着手中宝剑,声色没什么感情。

“刚在练剑,没听见侍女在门外唤我,路上又看见几只鸟雀,耽搁了一会。”

“你倒是专注得很,竟然比凤里那废物都强点。”

像听不见他话中轻蔑,凤千藤一动不动。

“噗”的一声,什么东西被凤临天扔到面前,血沫溅在昂贵的虎皮地毯上,那是一只被开肠破肚的松鼠灵兽。

体型颇大、修为也不浅。

犹记得它活着时,眼睛水灵,两边颊囊时常塞满食物,憨态可掬,捧在手里勉强抱得住的大小,深受凤家侍女们喜爱。

“一鸣的灵兽昨夜被发现死在花苑里,像被人用剑所伤。你晚上不是常常路过花苑回屋?没看见什么?”

松鼠是班一鸣的爱宠,他又是凤临天重视的修士,凤临天自然要过问几句。

“我练完剑径自就回去了,什么也没看见。”

“是吗。”似乎也没觉得会是凤千藤所为,他嘱咐他几句要发现什么记得来报给自己,抬抬手赶客。

凤家的修炼房离主屋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家养修士基本都在那边,他就为了这一件小事特地把凤千藤叫回来又什么都不说就立刻撵人走,呼来唤去,随便得像在对待一个玩意儿。

凤千藤又行一礼,退出屋去。

侍女们都散了,她们本就是受吩咐来带他见凤临天的。

眼下长廊无人,凤千藤也没兴趣待在本宅,准备调头回修炼房时,从前方的墙柱后面忽然走出一人。

是个女人。

生得高挑,腰间携了把剑,一看就不是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