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起来根本不是个好人。

宿配没讲话,徒为最讨厌别人欲言又止,耐心耗尽,转身要走又被一把抓住,回头,豹妖耳朵毛湿漉漉地耷拉着,眸色却十分认真地盯着这边:“作为灵兽,也是作为同伴,我只可能站在你这边,今后也会一直保护你。”

“可有些人,没有灵契约束,就并非如此,更别说毫无力量根本保护不了你,成不了战力反而可能成为累赘、成为绊脚石。你还是不要太轻信的好。”

徒为完全没领会他的意有所指,哦了声撇开他的手:“知道,放宽心。”

逛了一圈回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一迈进门槛就看见凤千藤躺在床上已经醒了,正抬着一条笔直修长的手臂在看,徒为靠过去:“你看什么呢?”

“你说呢?”

他刚才叫得太久,声音彻底哑了,现在都还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手腕正中央,那片冷白肌肤上印着一个相当显眼的吻痕,青色的脉络若隐若现,交错着看上去一股子欲情味。

“把你堆的石头山收起来,还有这个,弄掉。”他把手腕伸到她面前:“我明天怎么见人?”

“你就说被蚊子咬了呗。”

他嗤笑:“我说我被狗啃了。”

“行。”徒为满不在乎:“你以为我还是十七岁的小孩,激将法有用?”

这崽子。

凤千藤撇嘴,把手臂放下去,身体各处还痛,腿痛腰痛,更痛的地方也有,虽然醒了但不是一个可以下床的状态。

他点点桌上的茶盅,徒为一步跨过去给他倒茶:“哦对了,早上米安给我的花包,你要喝吗?”

“也行。”

花茶除了颜色诡异了点,味道还不错。

她看凤千藤没再提要把吻痕清理掉的事,伺候人起来都很乐意,主动伸手臂让他抓着坐起身,又把茶盅递到他面前:“要不我喂你喝?”

“我是没力气又不是半瘫。”

徒为随便他侃,在床上时占尽便宜,下了床就非常乖巧听话。看得凤千藤不由又想起几个时辰前的事,都不知道自己哪根脑筋抽了才忍耐着让她那么玩。

端茶盅的手终究无力,有点拿不稳抖了下,徒为接过来:“脸色这么差,你还是躺着吧。白莞这回跟丹修一起留在边界地了,我看能不能忽悠凤家的丹修炼点养身护体的丹药。”顿了顿,把黄赤诀和双修的事也给他讲了。

“你还没放弃这事呢。”他放手,懒散往软枕上一靠。

“不可能也可以试试。你都把剑重新捡起来了,就不想再把修为也拿回来吗?”

凤千藤不答,盯着前方的挂画静了好一会,道:“我想。”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言地说,声音回响在安静的室内,那双浅眸里思绪纷扰,映着火光,明明灭灭,好似有一把利刃自眼底深处闪着冷光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