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徒为不走了,也不赌气了,搂着人把下巴放他肩上,感受着旁边微微急促的呼吸:“所以你到底喜欢我吗?”

“嗯……不讨厌。”刚才明明被亲得只会嗯嗯地哼唧,现在一旦缓过来,又是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

徒为追问:“那凤里呢?你也不讨厌他?”

“他刚才说什么刺激你了是吧。说了我什么?”他望着夜空,单手有一搭没搭地抓着她后背的衣服,一语说中。

徒为一愣:“你不是……”不是不相信我吗?刚才还向着他。

“我不这么说,怎么稳住他?”他扯起嘴角,眼尾在刚才被亲得红红的,透着点慵懒的意味:“他说什么了,让小宝这么生气?”

“别这么叫我。”徒为不高兴,后知后觉自己真的误会了,想起刚才还对着凤千藤说了那种话:“……对不起。”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

“知道错了就行。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脾气。”

“嗯。”她说:“你只喜欢我,所以对我脾气好。”

这多少又有点顺杆爬的意思,凤千藤挑眉,心说我可没说到那份上:“你的花灯还在那边,先过去放了再说吧,免得一会儿风给吹沉底了。”

途中,段徒为把凤里说的话复述了遍。她早知道这人对凤千藤没安好心。那口吻听着偏执,可又并不像爱慕那一类的东西。让人不舒服。

凤千藤倒是面色不改,仿佛早在意料之中。

“他也不是凤捣仪的儿子,是分家的孩子。从小养在本家而已。血脉不差,灵根尚可,我从前就疑惑他为何修炼如此举步维艰,现在看来,那是做样子给我看的。”

“为了什么?”

凤千藤一笑:“我怎么知道?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他说现在在凤家的那个是冒牌货,又是什么意思?”

花灯好险还没翻,徒为蹲下身把自己的笺纸折起来塞进去。

凤千藤道:“…我不想让你掺和到凤家的事里来。知道得越少越好。”但显然这崽子不可能乖乖听话,平生难得觉得什么东西棘手又麻烦,偏偏没法杀了眼不见为净。

他开始有点摸不透再这样下去,徒为在自己心里会渐渐变成什么样的存在。

“反正,凤捣仪真正的女儿,真正的玄女血脉,大概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我能说的就是这些。”凤千藤拍了拍衣摆,看着花灯一路顺着溪流往下飘去。

那承载着希望的小船燃着点点星火,倒映在他眼中,没能掀起一丝波澜,什么也没留下。

“走吧。”

“嗯。”徒为站起身:“你就不好奇我写了什么愿望?”

“不是说了就不灵了?”

“那倒也是。”她道:“为了让它绝对能灵验,我就先不告诉你了。”

那张笺纸上没写什么伟大的理想和目标,修炼靠的是人为,徒为有能力做到的事,不用靠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