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努了努嘴:“我才没那么金贵呢,娘亲都说了我这胎特别的稳,要适当的活动,不然到时不好生产。”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两人独处的时候有别的女子在场,这等亲密的事还是她来做的好。
凌越不去戳破她的小心思,反正他也不喜欢有旁人伺候,知道她不会累着,便坐在了她身旁,由着她坐直身子手指穿过他的长发。
上次为他绞发,还是新婚后没几日,她手软脚软地被他从浴桶中抱起,难得是个太晴天,两人也是靠坐在炕上,边晒日头边为他绞发。
这会夕阳已渐渐没入夜色,她纤细柔白的手指轻轻地揉搓着。
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着分开后的事,她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个所谓的皇后。
凌越闭着眼,言简意赅地挑了点说。
他进京是与贤妃早就约定好的,他对皇位无意,志在扶三皇子上位,他什么都不需要做,贤妃安排好了遗诏也得了准信,成帝会另立太子。
但没想到凌维舟会更早下手,不仅取得了御林军与五城兵马司的效命,还将后宫彻底的把持住,封城门禁后宫。
若非凌越早一步启程,在封城之前就留好了后手,只怕凌维舟登基那日,他也没办法在不伤百姓的情况下破开城门。
他特意跳过了那些可怖的画面,只轻描淡写地说何人死了。
可沈婳却想听得更仔细,他只得说了那些人的下场,她在听说成帝死了半月才被发现尸骨,太后被凌维舟亲自为了毒药,还是忍不住咋舌。
凌越睁开眼哑着嗓音,勾了勾唇角:“吓着了?”
“才不是,只是觉得天道轮回,他们有如今这果也全是曾经种下的因,不值得同情。”
至于凌维舟和赵温窈,落得如今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尤其是她梦中死于溺亡,而赵温窈最终也死于冰冷的池中,竟好似因果报应的轮回。
事情到这,沈婳都能理解,他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帜进京的,那按照原本的计划,凌维彦登基他获得封赏不就够了,怎么他反倒成了皇帝。
“凌维彦的腿废了。”
她蓦地一愣,在她心中凌维彦一直是个邻家兄长的存在,突然听说他的腿废了,还有些许惋惜。
“太医没有法子医治吗?凌维舟也太不是人了,让他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贤妃的母族被凌维舟囚禁,死的死伤的伤,凌维彦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不容易,只是这腿却是彻底的废了。
不仅是身体上的残缺让他无法继承大统,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摧残,他本就不喜兄弟阋墙尔虞我诈,不得不背负起责任,如今这打击太大让他消极又颓废。
被人救出时,连求生的意志都没了,不吃不喝,若不是贤妃在旁哭着守了一日一夜,他或许真要活活把自己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