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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眼皮直跳,心慌地圈住了他的手腕,“不是说好了什么都要与我说的吗?你怎么又瞒着我。”

昨日他是想要说的,可一瞧见她,哪还顾得上说这些旁的事。

“何时说都一样。”

见她双眼又要发红,轻柔地捧着她的脸颊低声哄着:“放心,很快便回来。”

沈成延还想问关于儿子的事,就被苏氏给拉到了里间,“你做什么,我还要问洲儿呢。”

“问问问,就你长嘴了?你儿子主意大不肯离京,阿越本可以在家过个全乎年,现下还得回去救你儿子,呦呦舍不得阿越,你偏生还要去捣乱,哪有你这么当爹的。”

沈婳这会满心满眼都是凌越,哪还顾得上爹娘何时离开的,她的眼眶酸涩,虚虚地环着他的腰。

也不知为何,她近来就是尤为敏感,心情也总是大起大伏的,他征伐十余年,便是外敌来犯也没有怕过,不过是回京一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她就是心里慌得很,眼皮一直跳个没完。

“你往年都是一个人过除夕,我都想好了明儿团圆饭吃什么,还准备了好些爆竹和焰火,怎么偏偏是今日走呢。”

但他去不止是为了兄长,还为了朝局稳定,成帝若真的驾崩了,留下两个旗鼓相当的儿子,定是会有乱子的,这别走的话在嘴边哪能说得出。

他微低着头,与她的额头碰触着,眼里满是柔情。

“有你在,日日都是除夕,我不惋惜。”

只有懦弱畏惧的人,才会得过且过害怕错过这个除夕,而他不惧一切。

“等我回来,不许饿肚子。”

他还记得沈婳方才吃得少了,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院中将士们正在待命,他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便不再犹豫转身大步离去。

沈婳提着裙摆快步追了出去,亲眼看着他翻身上马,背影彻底消失在街头的人群之中。

盔甲与兵刃相触碰发出刺耳的声响,枝头的黄梅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地坠下,城中还是一派欢腾的烟火气,无人知晓城外二十万铁骑早已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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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缠绵病榻,即便是年节宫内也未大肆操办,明明是正月里,四处却冷清又肃穆。

宫女太监们拢着衣衫脚步疾驰不敢停顿,三皇子凌维彦一身锦袍跨出了乾清宫,大太监在后头恭敬地弯着腰:“殿下孝顺,有您日日探望,陛下定能一日日好起来。”

谁都知道这是嘴上的虚话,成帝怕是熬不过这个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