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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也如凌越所说的,苏太后并没有为难她,从吃穿用度到伺候的宫人皆与往常无异。

不过她既然是打着侍疾的名头,便也不好意思一直躲着不见人,每日还是会过去陪着说说话。

而太后身边的宫人们也都对她很客气,甚至比之前还恭敬,就连玉嬷嬷都亲自给她搬凳子端茶水,反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险些要分不清到底谁是需要被侍疾的人了。

第三日,沈婳再来时,苏太后总算是能勉强下床了,她见她起身有些艰难,下意识想去帮把手。

不想玉嬷嬷客气地拦在了前面,将她给挡开了,“不敢劳烦姑娘,还是老奴来吧。”

沈婳单纯是在家陪沈老太太的时间多,出于本能的反应,既然人家不需要,她也没必要多这份好心。

苏太后看着面色很差,也用不下什么东西,可太医把过脉又没什么重症,都说是她太过忧心思虑所致,除了顿顿参汤续着命也别无他法。

死又舍不得死,活又只能痛苦得活着,便是滔天的富贵也享用不了,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苏太后坐着缓了许久,才睁着混沌的眼看向她:“好孩子,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陪着娘娘,是臣女的荣幸。”

两人都是客套的寒暄,互相都明了其中有几分真假。

苏太后说两句便要喘上几口,待喝了药汤才算好些,她朝沈婳招了招手:“来,到哀家身边来。”

沈婳犹豫了下,还是起身走了过去,就坐在太后的身边。

“阿越待你好吗?”

沈婳没想到她竟会主动说起凌越,不能反应过来,脑袋先用力地点了点。

在外人面前提起两人的情爱,还是会让她有些不自然,尤其这个人还是凌越并不亲近的母亲。

“真是难得,他这人向来挑剔,哀家为他寻得亲事他也不满意,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哀家还当他准备孑然一身,没想到兜兜转转竟是与你走在了一处,倒是他运道好。”

沈婳听得忍不住拧了拧眉,她的话粗听着是在关切小辈,可拆开仔细去品,却每一句都在说凌越的不是。

在她眼里,她的儿子便是这般的吗?

苏太后还要再感慨,沈婳便止不住地顶了回去:“娘娘您说错了,臣女能遇见王爷,才是臣女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