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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不该是很厌恶他吗?又怎么会真心为他谋划,是在五台山待得久了,突然顿悟后悔了,还是说单纯畏惧他手上的兵权……

若是后者那她也太过可悲了。

“还有时间担心这些?”

沈婳脑子转得慢了半拍,疑惑地眨了眨眼,她不关心这些那关心什么。

“你父兄。”

沈婳瞪圆了眼睛:!!!

怎么将这个给忘了,她被留在宫内侍疾也就罢了,回去便带着一道赐婚的圣旨,爹爹和兄长怕是要直接将屋顶都给掀了。

“都怪你,也不与我商量商量,现下好了,爹爹肯定要愁得睡不着觉了。”

听娘亲说当初她被赐婚给凌维舟时,爹爹便整整三日没睡,想了一百种抗旨的理由,最后她点头答应才作罢。

他近来对凌越极有好感,却是称兄道弟的那种,若知道他当兄弟的人在这偷亲他宝贝女儿,他不得去跳护城河。

“我不管,爹爹与兄长交给你了,我搞不定。”

凌越眼底闪过隐隐的笑意,轻笑着道:“好,那嫁衣。”

沈婳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太子妃的嫁衣是由宫内置办的,不需要她操心,可嫁给凌越就不同了,确是得开始着手这些嫁娶之事。

听他略带调笑的口吻,反倒激出她几分不愿被笑话的心思来,红着脸硬着头皮道:“您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吧,这等事不用您操心。”

那小嘴翘着都快能挂油壶了,连许久没喊过的称呼都冒出来了,可见真是又羞又气。

天彻底暗了下来,宫门早已落锁,凌越今日也宿在永寿宫,两人闲聊了一会,觉得屋内有些闷,便提议去旁边的花园消消食。

沈婳有些怕黑,外头高悬着零星的几盏宫灯,看着昏暗幽深,踏出殿门时还有些犹豫。

凌越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她心虚地四下环顾了一眼,好歹是在永寿宫,他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嚣张了。

却见四周的宫人皆是低眉颔首,一副恨不得将脑袋插土里的架势,根本就没人敢看他们一眼。

不等她感慨凌越的气势足有震慑,就被牵着往前去。

仔细算起来,这还是她头次宿在宫内,双眼适应了黑暗后,也没那么害怕了,竟觉出了几分趣味来。

恐惧源于心底,当一把火将阴霾照亮后,便不再有恐惧。

他们顺着宫墙往花园走,夜里宫内有宵禁,宫女太监们都不敢随意走动,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唯有偶尔的蝉鸣与微弱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