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凌维彦看着榻上熟睡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懵懂到情窦初开,只喜欢过一个人,便是沈婳,他也知道沈婳是皇兄的未婚妻,便一直将这份喜欢默默藏在心底,也从未奢求这份喜欢能得到回应。
他一直拖着不肯定下亲事,直到去年母妃以绝食相逼,且眼看她与皇兄好事将近,不得不应下了婚事。
至于娶谁他并不在意,除了她以外,谁人都是一样的。
可造化弄人,他的亲事刚定下没多久,皇兄便做出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毅然退亲,那夜他疯了般的求母妃,他也想退亲。
母妃却只给了他一巴掌,问他顾姑娘有何错处,若被他退亲,往后还如何说亲事,且即便沈婳与凌维舟退了亲,她也是差点成为他嫂子的人,如何能求娶。
那夜,他在帐子里跪了一宿,再没提退亲的事。
一样幼年相识青梅竹马,她选择的却是皇兄,她与凌维舟有缘无分,他又何尝不是。
凌维彦看着面前朝思暮想了多年的心上人,她的双颊绯红,唇瓣水润殷红,睡得毫无戒备。
他的心止不住地狂跳,忍不住低头俯下身,就在靠近时,殿门从外被用力地踹开,有个身影快步朝内走来。
那人仿若脚下带风,神色冷峻眉眼犀利,几步到了床榻前,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
凌维彦看着来人蓦地一愣,“皇叔父,您怎么来了?”
凌越捏着他的手腕力道极重,像是要将他的手给生生折断,他的声音阴沉似从唇齿间挤出:“你又在做何。”
凌维彦吃疼地嘶了声,很是无辜地道:“婳儿喝多了,我怕她会滚下来,给她拿椅子挡一挡。”
凌越:……
第60章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凌越依旧紧紧捏着凌维彦的手腕,唇瓣抿成一条线,目光冷漠锐利。
他的手指犹为坚硬有力,掐着凌维彦的手腕像是要将他捏碎一般。
凌维彦的额头已经开始冒细汗了,可潜意识里却有股不愿被看轻的劲支撑着,硬是没漏出半声低吟。
“你为何在这。”
凌维彦本就疼得厉害,再听他头顶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只觉离谱至极,这个问题难道不是他先问的吗?
但谁让凌越是长辈,他又确实与沈婳独处一室,即便是为了她的声誉着想,也该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