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叫哄啊,我吃东西很乖的,一点都不用人操心,自己还会找点心吃,奶娘都说从没见过我这么好带的孩子。”
明明是在瞪人,可这样的动作被她做起来却透着股娇气,不仅不难看,反而还似娇似俏,很是可爱。
被她这么一说,凌越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手里拿着点心乖乖地往嘴里塞的画面,竟头次生出几分遗憾来。
沈婳见他迟疑了半晌,不免有些忐忑起来,她也知道自己头次下厨做得不好,连她都鼓了好几遍勇气才敢试吃,他不敢吃才是正常的吧。
越看越觉得程关月的话在理,应当让李娘子重新做一份的,这样的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
她舔了舔下唇,伸手去将那托盘重新端起,凌越已眼尖地看见了她手指上的红痕,拧着眉拉过她的手。
沈婳的手指纤细匀称,白皙光洁,而此刻无名指的指节上有个很明显的印记,闻着有股淡淡的草药香,是他之前给的膏药。
不等凌越开口,她已经飞快地抽了回来,“没,没事的,就是不小心溅到了一点点热油,已经擦过药了,明儿就会好了。”
“这个已经有些冷了,还是别吃了……”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见凌越已经拿起了筷子,夹着细长的面条往嘴里送。
生辰的寿面与平日的面条不同,又细又长,最好是全能连在一块不间断,方有长寿多福的好兆头。
她不敢错过他的神态,就想看看他有没有露出皱眉或是不喜的样子,好在他没丝毫停顿。
本就是过了晚膳的时辰,她又怕做得不好他不喜欢,只煮了小半碗,他几口便吃完了。
也不需要她提醒,就自然地夹起荷包蛋,神色不变地咬了下去。
“如何?”
“不咸不淡,正好。”
凌越眉头轻展,他没有骗她,而是真的尝到了味道,他确是打定主意想哄她高兴,反正他也吃不出咸淡,囫囵吞枣咽下去便够了。
面条做得简单不过一点盐一点汤水,却煮的软硬适中,且令他没想到的是,从入嘴的第一口起,他便尝到了久违的鲜香。
他本能地继续捞起往嘴里送,待到反应过来时,碗里已经空了。
凌越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他头次尝出味道是沈婳的栗子酥,后来再尝到是她带来的红糖发糕,再就是此次。
他能感觉到,他的味觉短暂的恢复,都是与她有关,可也并非次次都能管用,恢复的秘诀到底是什么?
元明大师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或许她便是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