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毫不怀疑他的能力,不过安插一个护卫,肯定不会被人察觉,但还是犹豫着道:“我与爹爹平素都没什么仇家,应该不用如此小心吧。”
“但我有。”
凌越拧了拧眉,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若是可以,他绝不会将他的小姑娘拉进这些阴私诡计中来,可如今他已放不开手,便只能用别的办法护她周全。
“即便没有仇敌,也有不长眼的人。”
沈婳迟疑了下,就听到他意有所指地又道,这句她听得懂,说的是今日突然冒出来的凌维舟。
她还以为他不愿提这个人,便连与他有关的话也没再说,不想他却主动说起了。
这是横在两人之间的刺,早晚都得拔取,她攥紧了缰绳轻声道:“阿越,你在生气吗?”
凌越感觉到怀中小姑娘的瑟缩,目光偏了偏,宽大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上,一根根掰开她攥地发红的手。
“沈呦呦,我非完人。”
除却那些虚名外,他也不过是个男人。会在意年岁会沉溺爱欲,贪嗔爱恶,皆有的男子。
他的手指刚劲有力,抚摸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就留下了浅浅的红痕,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让她有这么一段过往。
一想到她曾经喜欢过那人,也用那般的眼神看着别人,他便抑制不住怒意。
但事已成定局,他杀人染血时,她还尚未出生,有些事本就无法改变,他最不喜的便是活在懊悔之中。
“你无错,是他不识珠玉。”
沈婳眼眶有些发红,除了爹娘兄长外,大多数人都觉得她不识好歹,不过一个侍妾,根本抢不走她的地位,何必如此小题大做,丢了桩天大的好姻缘。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段日子她有多压抑,多憋屈,好在有凌越。
他的出现,让她相信,不是她不够好,不是她不值得被喜欢,而是对方有眼无珠罢了。
她微微仰起头,认真地看向他:“那若是我没有退亲呢?”
若是没有赵温窈横插一足,若是她没有做那个梦,一直发现不了凌维舟虚伪的假面,他们岂非要向梦中那般毫无交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便喘不上气。
要不是凌维舟生病放松了警惕,赵温窈又正好有心机,此番被她算计,闹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她也没那么容易得手,他毕竟是太子,想与他退亲哪有这么容易。
她难受得紧,凌越却连眼皮都没抬半分,圈着她淡声道:“你不会以为我出现在这,真是巧合?”
沈婳蓦地一愣,讷讷地眨了眨发涩的眼睛,她是怀疑过凌越并未偶遇,但他与元明大师是旧友,住的院子也是曾经的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