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唯一放在心上过得,便是她的两个荷包。
当初会与他来往频频,也是从一个荷包牵出的事,打定主意后她便开始画花样。
在一众贵女间,沈婳的女红只能算平平,且还是当初嬷嬷督促她为凌维舟绣荷包绣帕子,逼着她苦练了段时日,她的绣活才勉强能入眼。
之前她熬了好几个夜,就为了亲手给凌维舟绣个荷包,好在没能送出去,她就撞见了那两人的私情,隔日便果决地将荷包剪了。
也算是剪断了过往,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为旁人绣东西了,不想这才没过半年,便冒出了个意外。
为凌维舟绣荷包,是带着些许不得不完成任务的使命感在,只要凌维舟收下,不论喜欢与否,她都会如释重负。
而给凌越绣却是带着期许的,想看他收到时的欣喜,又怕他觉得稚气,故而每下一针都尤为小心,光是描花样便描了好几遍。
可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觉得疲惫,反而每回想到这件事都动力十足,乐在其中。
一直到了凌越生辰那日,她起了个大早,上山听了卷佛经,再为凌越求了盏长明灯,便到了午膳时分。
准备用过斋饭就回去等他回来,不想刚出寺门,就遇上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婳知道只要她尚在京城,迟早会有一日要与凌维舟遇上,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婳儿。”
凌维舟看着消瘦了不少,穿着身湖蓝的锦袍,神色依旧温和,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重,看见她时没有过多的讶异。
她便知道,他是故意在等她。
沈婳不等他靠近,就驻足恭敬地福身行礼道:“臣女见过殿下。”
凌维舟先是被她脸上的疏离给刺到,再听她喊他殿下,只觉身形微晃,不敢相信地看向眼前的少女:“婳儿,你还在生孤的气吗?”
“孤已经知道错了,阿窈是你的表妹,孤不该与她有私情……”
沈婳实在是不耐烦听,他甚至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对方是谁,而是他做了什么事。
见他还要解释,干脆地打断道:“男女之事本就没对错之分,殿下喜欢谁都与我无关。”
“婳儿,婳儿你听孤说,孤喜欢的只有你。”
沈婳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前几日她听程关月说,他为了赵温窈敢与贵妃争辩,她还当他是真心喜欢赵温窈对她好,她还敬他是个敢爱敢恨有担当之人。
可他这会说的这些话,真是让她对这个人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