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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连着姓喊她的,只有沈长洲与他,但听起来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兄长喊起来很稚气,仿佛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个小孩。

可凌越不是家人,每次从他嘴里听见呦呦两个字,都会有种意外宠溺的感觉。

“是舅父。”

“不对。”他停顿了下道:“喊我的名字。”

上次他便说过不对,可没有告知她正确的回答是什么,这回泄了答案,却是个她从未想过的称呼。

她微微一愣,很快又回过神来,病着的人最大,她不仅脾气变大了,胆子也跟着变大了。

虽是之前没想过,但从他提起后,就可以想了。

她舔了舔殷红的下唇,试探着开口道:“凌、越。”

他的名字取得极为贴切,越,昂扬,夺取者,他天生便注定了绝非平庸之辈。

她一字一顿咬得很是小心,仿佛这是个什么很神圣又很重大的事情,待真的喊出口后,便发觉好似没有那么难。

“凌越。”

“凌越,凌越。”

她连起来喊了一遍又一遍,时而轻快短促,时而拖着长调,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她口中出来却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意味。

已经有多久没人这般连名带姓地喊他了,这些年来,除了方玉恒外,人人面对他皆是畏惧与胆怯。

唯有她是不同的。

她略带着孩子气地重复着他的名字,他一点都不觉得聒噪,反而扬起的嘴角一直没落下过,他喜欢听她这么喊他。

不是什么晚辈与长辈,不是王爷与臣女,而是最单纯的男女。

“现在,再将方才的话说一遍。”

沈婳的脑子转得比平时慢,迟疑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句。

屋内点着通明的烛火,四下无声,他的手掌盖着她的眼睛,湿热的呼吸全都吹拂在他的手腕处。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攥住他的衣袖,瓮声道:“凌越,能不能再亲一下。”

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王爷,不是舅父,是凌越。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他松开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掌,而后低下头,亲在了那个他肖想了许久的唇瓣上。

唇瓣相触。她的双眼微微睁圆,抓着他衣袖的细白手指,不自觉地松开又猛地攥紧。

她以为他的亲,还是与方才一样,只是亲一下眼皮。原来,不是的,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么点。他就像在暗处蛰伏着的猛兽,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而后找准时机,将她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