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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不够,竟还反复摩挲,他的力道虽不算重,却还是带着丝丝疼意,似乎要将她的唇瓣摩破了才好。

许是病中的人都娇气些,惯是她这样的好脾气也忍不了了,一张嘴竟将他的手指给咬住。

她有颗小虎牙,平时瞧不出来,被咬住才感觉到尖锐,她的双颊鼓起,白嫩的齿贝发狠地啃咬着他那粗糙的手指。

架势是有了,可咬着根本就不疼,反而被咬过的地方泛起了阵阵酥麻,顺着手指带到了全身。

一阵从胸腔传出的笑意,在她耳畔回响着,下一瞬,那手指灵活地一顶,划过她了粉嫩的舌尖。

沈婳浑身一颤,竟被激得睁开了眼,她的眼前似乎蒙着层薄薄的轻雾,一时有些看不清面前的景象,只朦胧地看到身前坐着个高大宽阔的身影。

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卷翘纤长的睫毛跟着颤动,眼前的男人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舅父。”

凌越缓缓抽出沾着水丝的修长手指,浅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哑然道:“是我。”

沈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挣扎着侧过身,手指发抖着撩开了他左手的衣袖,赫然看见手腕上有个半月形的伤痕。

伤痕的颜色很浅,看着已有了很多年,却像是个烙印,永远也无法抹平。

这是她方才做梦时瞧见的,原以为梦就是梦,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在幼年时真的见过他,只是年岁太小,那段记忆被她所遗忘了。

沈婳捧着他的手掌,缓慢地贴向自己发烫的脸颊,用侧脸轻轻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语带依赖地喊他:“舅父。”

凌越背脊不自觉地挺直了两分,他知道沈婳被养得娇,但没想到生起病来会如此娇。

不是那种刻意矫揉造作的娇气,而是种浑然天成的天分,语气动作连眉眼都散发着娇憨,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她的脸颊光洁白嫩,因为浑身还在发着烫,蹭在掌心像块暖玉,细腻柔软不舍得松开。

凌越的眼底涌起阵浓郁的黯色,喉结翻滚了下,吐出个含糊的嗯字。

“怎么了,哪不舒服?”

“本来是很难受的,但看到舅父便没有了。”

她瓮声瓮气的嗓音从手掌间传出,湿热的呼吸拍打在他冰凉的肌肤上,他听见她天真地说着最为搅动人心的话:“我刚刚梦见舅父了。”

“好喜欢。”

凌越紧绷着的那根心弦,在听见这两个字时,彻底的断了,他像是天地间无根的风,游荡漂浮了二十余载,在这一瞬间被人牢牢攥在了掌中。

他挺直着身板,僵坐了许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良久后他方低下头,看向那双澄澈的眼睛。

竟涌出一股少年人才有的冲动与青涩

他俯下头,凑过去,像是怕惊扰了她一般,在她的眼皮上轻轻地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