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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舔了舔发干的唇瓣,犹豫了下:“阿姊,还是别了吧,若是被人瞧见不好。”

“这荒山野岭的哪儿会有人啊,你如今都退亲了,我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被程关月这么一激,她也有些气血上涌,是啊,她都退亲了,没有嬷嬷也没有祖母会在耳边念叨她,让她讲规矩守礼法了。

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沈婳试探性地褪去了鞋袜,在肌肤接触到冰冷溪水的那一瞬间,好似有条束缚在她身上隐形的枷锁,被挣脱了。

这么多年,所谓太子妃的名头,压得她太沉了,退亲并未真正地卸下这些,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做到了。

她彻底的将两只脚都浸入了溪水中,底下还沉着好些打磨光滑的石子,她用脚趾试探地触碰到石面,感受着水流拂过她的肌肤,那是种无法形容的恣意与畅快。

“舒服吧?我没有骗你吧。”

沈婳用力地点了点头,那边程关月却又开始作怪,手掌合拢捧着水朝她撒来。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被泼了一身,也将她心底久违了的童真给激发了出来,她学着她的样子,捧着水也泼了回去。

两人正玩得热闹,一声呵斥传了过来,“程关月,你带着呦呦做什么呢!”

沈长洲刚将两桶水打满,就见自家妹妹被带着在玩水,身上也被打湿了,哪还有平日乖巧的模样。

“玩水呀,你要不要下来一块玩。”

“程关月,你疯了吗,快把鞋袜穿起来!”

沈婳头次瞧见他兄长如此生气,连脸都气红了,偏偏程关月脱了鞋袜,他还不敢直接看,只能背对着她们。

许是实在太生气了,连刚打的水不慎翻了都没发现,清泉水泼洒了一地,又顺着沟渠流回了小溪中。

“你要不要这么死板啊,枉我平日还把你当哥们,连玩个水都要唧唧歪歪的,怎么变得跟我爹爹似的啰嗦。”

程关月还在与沈长洲拌嘴,死犟着不肯从溪水里起来,沈婳到底还是有些怕兄长黑脸的,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穿好了鞋袜。

而后就见她哥沉着脸,大步过去一把拎着程关月的后襟,将人给提了起来。

“山涧里的水阴冷,即便是日头晒着也容易入了寒气,你自己的身子不想要,莫要拖我们呦呦陪你疯。”

沈长洲的语气略微有些重,连沈婳听着都直皱眉,以程关月的脾气又如何忍得了这个。